床,只有一張小木凳,一個衛生間——悶熱壓抑,不一會兒,滕銳就大汗淋漓,他只得伸手解開衣裳的扣子……
夜已深,禁閉室裡壓抑得令人發瘋,滕銳坐在那張唯一的小木凳上,靠著牆壁,沒有一點睡意,腦子裡不斷閃現的是那張熟悉的臉、陌生的表情,一種痛苦由內心升起,他禁不住地閉上眼睛,汗水不斷地從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裡鑽出來,然後匯成小溪流下去……
突然門外傳來一聲輕微的鈍想,滕銳“突”地睜開眼睛,鋒利的眼睛跟著掃向門口,不一會兒,門輕輕地開了,一身黑衣的陳佳出現在門口,她迅速關上門,向著滕銳叫道:“老大,快跟我走!”
滕銳只是看著她,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:“你走吧,我不走!”陳佳疑惑地看著滕銳,再環視一下這個小小的禁閉室,皺了皺眉頭,老大不會是發燒了吧,這種地方,他居然不肯走?
陳佳嚥了咽口水,小心地挪到滕銳的跟前,伸手往他的額頭上探去,手還沒碰上,就被滕銳一掌拍下,惱道:“你幹嘛?”
“我看你有沒有發燒……”陳佳的聲音很低,小心地看著滕銳的臉色,滕銳臉上沒有一點表情,也沒有一點反應。
好一會兒,滕銳才嘆了一口氣,說道:“你快走吧,別管我!”看看陳佳依然杵著不肯走,他鋒利的眼神掃過去,惱道,“我現在還不想走,你懂不懂?”
“哦……”陳佳似懂非懂,悄聲問道,“苦肉計?”
“快滾!”滕銳懊惱不已。
陳佳暗暗一笑,從身上拿下一隻水壺,遞給滕銳,“那個歐陽小姐也太狠了,這麼熱的天氣連杯水也不給……”她很快看到滕銳陰沉難看的臉色,嚇得趕緊扔下水壺,逃之夭夭。
這一夜,歐陽冰兒也是輾轉反側,那個男人也太囂張了,竟敢闖她的臥室,還一點也不怕她,把他關在那個帶著懲罰性的禁閉室,銷銷他的銳氣,看他下回還怕不怕我,還敢不敢對我無禮!只是他為什麼老叫我“語焉”?語焉是誰?和我很像嗎?
第二天一早,冰兒剛剛用過早餐,準備回房間,就看保鏢向她走來,冰兒停下腳步,等著保鏢過來,保鏢附在冰兒的耳邊輕聲說道:“歐陽小姐,昨天晚上,禁閉室外的衛兵被人打傷了,今天早上發現昏倒在門口……”
冰兒一驚,瞪大眼睛,看向保鏢:“人跑了嗎?”
“沒有……”保鏢也覺得難以理解,早上有衛兵來向他報告這件事情時,他也以為那個中國人肯定跑了呢。
冰兒的眼波微微一動,她低頭沉思了一會兒,才說道:“我去看看!”
“哐”一聲推開禁閉室的鐵門,冰兒走進去,身後跟著保鏢和一個拿槍計程車兵,她看到滕銳坐在那張唯一的木凳子上,身體直直地靠在牆壁上,閉著眼睛,汗水已經浸透了他身上的衣服,髮梢上的汗水正在一滴一滴地往下,匯成一條小小的溪流,沿著他的臉頰往下流……卻仍然掩飾不住他逼人的冷峻和霸氣……
冰兒看到在他的凳子邊放著一隻水壺,顯然有人來過,還送了水給他喝,可是他為什麼沒有逃跑……冰兒滿臉的疑惑,緊緊地盯著那個男人。
他閉著眼睛,好像不知道有人進門來;保鏢上前,踢了他一腳:“醒過來!”沒有反應,那個人依然閉著眼睛,保鏢皺眉,又是一腳踢去,那個人稍稍皺了皺眉頭,依然保持原來的姿勢坐著。
保鏢惱了,一揮手叫來後面的衛兵:“好好地收拾他,看他要不要醒來!”衛兵應聲上前,舉起槍把子就往滕銳的頭上砸去,就在這時,滕銳一伸手抓住砸向他頭上的槍把子,再一推,衛兵結結實實地被推出了好遠,差點摔倒在地上,而他自已卻依然閉著眼睛,不說一句話。
這下子保鏢惱了,他掏出腰間的手槍,直指著滕銳的腦門:“看你的手快,還是我的子彈快……”
“等等!”看著保鏢指著滕銳腦門的槍,冰兒終於發出聲音了,她幽黑的眼睛盯著那個閉著眼睛,臉上英俊依然,霸氣依然的男人,“你們先出去,我來……”她把手伸向保鏢,保鏢明白她的意思,把手中的槍交給冰兒,自已帶著衛兵離開禁閉室。
冰兒拿著槍,慢慢地靠近那個男人,那個男人這才睜開眼睛,漆黑的眼眸盯著眼前的女人,接著轉移到她手中的槍上,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,再重新把目光轉向女人幽黑的眼睛。
滕銳毫不退縮的目光,讓冰兒異常惱火,她把槍抵在他的腦門上,冷聲說道:“滕先生,你現在選擇離開這個國家還來得及!”
“如果我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