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凌海集團的……”她知道滕銳不愛聽這個,但是她不得不說。
果然滕銳唇邊的微笑收起,眼底的戲謔也跟著消失,他慢慢地往沙發背上靠去,雙手抱著胳膊,淡淡地:“就這事?”
語焉微微蹙眉,聲音裡略帶了點懊惱:“那你認為是什麼事?是你答應過我的,為什麼沒有做到?”
滕銳漠然地看著對面的女人,沒有作聲。
“今天凌海集團失蹤的總會計師……死了……家裡留下了一個妻子和未滿週歲的孩子……”語焉眼神有點鋒利,直盯著對面的男人,她真心希望這件事和滕銳無關,她的滕銳不是這麼殘忍的人!
滕銳皺眉,眼神跟著鋒利起來,冷聲說道:“你是在懷疑我殺的人?指責我太狠毒?”
“不是……可是……你說過會放過凌海集團的,可是為什麼還是這樣?”語焉滿臉的苦惱。
好久,滕銳的聲音才響起:“你對凌俊彥的關心和信任遠遠地超過了對我的關心和信任!”聲音裡全是冰凍。
語焉盯著滕銳,似乎在思考著什麼,好一會兒她才輕輕地開口道:“滕銳,你知道凌俊彥一個人扛了多少委屈嗎?我……只是覺得很對不起他,想幫幫他!”
滕銳漆黑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語焉,他看到語焉臉上升起的一抹憂傷和愧疚,接著聽見她繼續說著:“他在婚禮上拋下我,是因為……”
“是因為他以為你是他親妹妹!後來又發現這是一個誤會,你根本不是他的親妹妹,所以他後悔了,又來找你——是這樣吧?”滕銳冷冷地打斷語焉的話,接著把她要講的話講完。
“滕銳……”語焉幽黑的眼睛盯著他,眼底充滿驚訝和疑惑,“你……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?”
“我早就知道了!”滕銳依然冷冷地,“他凌俊彥不想傷害你和你爸爸,就一直瞞著這件事情不說——你說的他的委屈就是指這個吧?”
“原來你早就知道……為什麼不告訴我?”她幽黑眼底的驚訝漸漸變成惱怒,一種被欺騙的感覺,她直視著他的眼睛,語氣加重,“為什麼不告訴我?”
“早點告訴你,你就可以早點回到他的懷抱嗎?”滕銳冷聲嘲笑道,她的惱怒使他的臉色更加難看。
她瞪著他,他也瞪著她!好久,她冰冷的聲音才響起:“滕銳,你太讓我失望了!”
“失望?失望什麼?”他眼神如刀,語氣咄咄逼人。女人和凌俊彥拖泥帶水的感情,太多的交纏在一起的事情,讓他忍無可忍!
語焉長長密密的眼睫毛,因為氣憤微微抖動著:“你指使人對付凌海集團;答應過我收手卻沒有收手;你用惡劣的話來侮辱我;甚至把凌俊彥叫來讓我羞愧難當;你早就知道真相卻不告訴我……你怎麼會這麼陰暗!”
“我陰暗?”滕銳的臉色鐵青,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而扭曲,從來都沒有人敢這樣說他,他最愛的女人對他的評價竟是這樣一個詞!他的眼睛危險地眯起,話鋒帶刀:“蕭語焉,是你背叛我在先!又是你拿自已的身體來和我作交易!你說誰更陰暗?”
語焉楞住了,滕銳的話像刀一條直刺向她的心臟,她的臉色漸漸發白,她蠕動著唇瓣,好久好久才發出一點聲音:“滕銳,我原來以為你懂的……”我是背叛過你,如果那算是背叛的話,但我從來沒停止過愛你;我是拿我的身體來和你做交易,如果那算是交易的話,但是這種交易也只是因為對方是你……可是,滕銳竟不懂!
“我懂什麼?你要我懂——你背叛我跟著凌俊彥走?要我懂——你對凌俊彥的關心超過我?……蕭語焉,你還想我懂什麼?”男人的聲音冰冷,其實他是懂的,只是女人的態度讓他從心裡覺得酸……
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屋子裡瀰漫開去……好久,語焉才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我不想和你吵了……我只問你一句——你到底放不放過凌海集團?”
“不放!”滕銳冷冰冰地看著語焉,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。
語焉呆呆地望著對面這個俊美的男人,兩個人曾經那樣的甜密,那樣的美好,此時卻那樣無情,那樣地傷害著彼此……那種痛苦無法表達。她似乎看見那一段美麗正在漸漸地向遠處飄去,她想伸手抓住,卻是如此蒼白無力……
語焉的心一點一點地破碎,她慢慢地低下頭,長長密密的眼睫毛也跟著低低地垂著,在下眼瞼上投下一排暗暗的影子。好久好久,她的長睫毛才微微地抖動了一下,抬起頭來,對面的男人眼神依然如刀,目光依然冰冷!沒有一點妥協的樣子!
語焉臉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