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空搖搖頭:“北監察司的司正,如果什麼也不幹,那便是極好的職位,如果想有所做為,除非是飛瓊做司正,否則,這個司正是最壞的職位。”
如果冷飛瓊做司正,人們憤恨之餘也理解,畢竟是皇帝的女人,心向皇帝也是理所應當。
而自己則不同。
自己本質上也是武林中人,是大雪山弟子,是應該心向武林的,而不應該是朝廷。
一旦有所作為,必然被武林各宗視為叛徒,成為眾失之的。
自己又可必犯這個傻?
祝蘭馨皺著眉頭苦思不解。
冷飛瓊若有所思,輕輕點頭:“師父確實不宜做什麼,那便這樣罷。”
她扭頭瞪向祝蘭馨:“你不準多事!”
“……是!”祝蘭馨不情願的答應。
冷飛瓊盯著她看。
祝蘭馨忙道:“掌門放心,我絕不會再出手啦,讓他們都停下便是。”
冷飛瓊滿意的點點頭。
冷飛瓊道:“師父,我有一點兒疑難……”
她向法空請教起了武學修煉,法空隨口點撥了幾句,撥開了她眼前的迷霧。
冷飛瓊聽得連連點頭,雙眼放光,恨不得馬上坐下來開始閉關修煉。
祝蘭馨卻聽得一頭霧水。
修為不夠的情形下,聽他們兩個說話便如聽天書一般,於是開始埋頭鋤草。
——
清晨
太陽的金芒透過拙政殿的窗戶,照亮了大殿。
龍桉後的楚雄臉色陰沉欲滴。
他死死瞪著眼前一摞奏摺。
焦全站在不遠處的朱柱旁,一動不動如凋像,生怕出一點兒動靜而惹來雷霆之怒。
大殿內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。
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,隨時會爆發,讓人提心吊膽。
“焦全!”
“是,皇上。”焦全心下叫苦,恭敬的來到龍桉前。
“讓王虎臣滾過來!”
“是。”焦全馬上應道,輕手輕腳而疾速的退了出去。
眨眼間,大殿內再次恢復了窒息般的安靜。
楚雄粗重的呼吸清晰可聞。
焦全回來的時候,看楚雄臉色猶陰沉欲滴,心下更加的緊張,暗自祈禱不要有不長眼的送上來。
這個時候,真有不長眼的,恐怕要出人命的。
楚雄慢慢翻開奏摺,從這一摞的最上頭開始,看一本扔一本,一口氣把這一摞全部看完,全都拋到了地上。
焦全小心翼翼的上前撿,放到另一側的軒桉上,被太過用力扔得撕了的還要小心的粘起來。
一會兒過後,焦全輕聲道:“皇上,王虎臣到了。”
“滾進來。”
“是。”
焦全迅速的退出大殿,片刻後帶著王虎臣進來。
王虎臣兩手腕還纏著白布,神情軒昂,雙手抱拳一禮:“臣王虎臣參加皇上!”
“是你乾的吧?”楚雄一指左手邊的軒桉,指向那一摞奏摺:“是你串聯的?”
“皇上,是關於法空神僧任北監察司之職的事?”
“何必明知故問!”
“回稟皇上,非臣串聯!”王虎臣肅然道:“臣在家裡自己寫的奏摺,沒給第二人看過。”
“這麼說,你們這是英雄所見略同嘍?”
“皇上,這是民心所向。”
“所向個屁!”楚雄破口大罵。
王虎臣頓時漲紅了臉,沉聲道:“皇上!”
“你們這是串通一氣逼宮!”楚雄怒喝道:“你們要幹什麼?到底要幹什麼?!”
“皇上,法空神僧不該任北監察司的司正!”王虎臣沉聲道。
“王虎臣,你真不知死啊!”楚雄咬著牙冷笑。
如果不是自己替他擦屁股,這傢伙早就被法空整成了廢人,還敢在這裡肆意干涉自己用人。
“為國為民,臣何惜一死!”王虎臣肅然。
楚雄發出一聲冷笑。
王虎臣肅然看著他,露出不滿之色。
自己的報國之心不該被這般譏刺與嘲笑。
楚雄看著他昂然不服氣的模樣,搖搖頭,只覺得更加可笑。
在法空跟前,他就如同一隻螞蟻,偏偏他還不自知,真以為自己能左右法空的命運。
“皇上,此事絕非臣串聯!”王虎臣肅然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