魁梧壯碩中年緩緩道:“法空神僧據說神通驚人,可以起死回生。”
紫臉中年扭頭看他。
魁梧壯碩中年道:“郝師兄,我聽別人說過,此事並非誇大,也非以訛傳訛,是真事,在神京已經不止救過一兩個,而是成百上千個了。”
“可那是在神京!”紫臉中年沉聲道:“法空神僧怎麼會來我們大雲救人?”
別忘了,大雲與大乾可是仇敵,而且是世仇,法空神僧恐怕不敢在大雲救人的。
那樣必然會被大乾百姓認為他是叛徒,他救下的人,將來很可能殺很多大乾人。
那他便是大乾的罪人。
“唉——!”
眾人皆嘆息。
如果法空神僧能救活了還好,如果救不活,恐怕他們也活不了,要給那個傢伙陪葬了。
他們的目光落到了嶽凌身上。
嶽凌的小手段他們豈能不知,先前沒有揭破而已,現在再看他仍舊堅持,便忍不住。
“嶽凌,醒來吧!”
“郝師叔……”嶽凌慢慢睜開眼,欲哭無淚。
如果知道那小子如此來頭,怎麼敢伸手,不但不敢殺,還要護著他。
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,大錯已經鑄成。
“罷了,聽天由命吧。”紫臉中年沉聲道:“大不了一死而已。”
嶽凌咬咬牙,輕聲道:“郝師叔,我們兩個負荊請罪,自裁於無常劍宗跟前!”
馬臉青年頓時睜大眼瞪向他。
嶽凌看向他:“我們兩個是必死無疑的,看那傢伙的樣子就知道絕不會放過我們,我們要想的是如何不牽連宗門!”
“……”馬臉青年張了張嘴,卻無言以對。
他是不甘心就這麼死的。
“假死脫身,恐怕根本瞞不了他們。”嶽凌道:“死便死,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!”
馬臉青年咬著牙。
嶽凌慘然笑道:“我們師兄弟兩個一起,在黃泉路上也不寂寞。”
馬臉青年深吸一口氣,又鬆開。
他實在是不想死。
原本他以為自己也視生死如兒戲,殺人之際看到別人痛哭流涕拼命乞求,很是不屑。
可事到臨頭,才發現自己如此怕死,與那些死在自己劍下的沒什麼兩樣。
嶽凌看向紫臉中年:“郝師叔,我們現在就行動吧,免得他們再找上門來。”
“……”紫臉中年神情複雜。
“郝師叔,就像你說的,這天下間便是強肉強食,誰讓我們玄陽宗技不如人吶。”嶽凌輕聲道:“我們一直搶寶物,不就是不甘心嘛,為玄陽宗的強大而死,也無撼了!”
法空看到這裡的時候,覺得這個嶽凌還真是一個人才,如果不是資質不夠,必能在武林中有一席之地。
法空卻一點兒不覺得可惜。
這種傢伙為惡起來更甚,造成的破壞更強,繼續活著,不知還有多少無辜之人喪命。
“唉——!”眾中年男子皆長長嘆息,面露戚色。
他們不由的感同身受。
身為玄陽宗弟子,一直在為玄陽宗的強大而奮鬥,可是碰上真正厲害的人物,還是人為刀俎,我為魚肉。
這種憤滿讓他們壓抑而痛苦,也絕望。
“拼了!”魁梧壯碩中年咬牙切齒:“我們拼了!大不了一死!”
“對,拼了!”
有人附和。
但更多人的憤滿在慢慢消失,恢復冷靜。
真要拼命?
為了這兩個小子去跟無常劍宗拼命?那不叫拼命,那叫送死。
紫臉中年掃一眼眾人,將各種臉色看在眼中,嘆一口氣擺擺手:“行了,先靜觀其變吧。”
——
朱炯宛如一陣風,很快衝進了雲京,徑直來到玄空寺前,看了看緊閉的寺門。
他正要往前,寺門“吱”的拉開,一個英俊的青年和尚正站在門內,合什行禮。
朱炯抱著清秀少年,躬一下身:“無常劍宗弟子朱炯,求見法空神僧!”
“請隨貧僧來。”英俊青年和尚伸手,對沖過來的黃永亮徐敬賢及徐青蘿楚靈頷首:“諸位施主也一起吧。”
“法空神僧可在?”黃永亮忙問。
英俊青年和尚平靜說道:“住持恰好回來。”
幾人對視一眼。
朱炯大步流星踏入門檻內,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