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空道:“在權力跟前,他們沒辦法保持風度與臉面,還是抱有萬一的希望。”
除了殘天道外,其餘五道的道主還是覺得,五道聯合起來,未必不能跟李鶯扳手腕。
李鶯再厲害也不可能讓魔宗的弟子反過來對付六道吧?
他們再迷李鶯也不至於真聽這樣的命令。
他們就等李鶯下這樣的命令,從而讓魔宗弟子們跟李鶯離心離德。
到那個時候,六道弟子就會明白真正的家是哪裡,是各自的六道而不是魔宗。
他們是等李鶯犯錯。
法空看到這裡不由的失笑。
歸根到底還是欺李鶯年少,即使她武功強絕,智慧驚人,還是因為年輕而受輕視。
這種根深蒂固的觀念無法驅除。
李鶯在等他們犯錯,而他們則在等李鶯犯錯,兩方都在等待,既好笑又有趣。
這有一個好處,便是不會激化矛盾,不會直接衝突,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而加劇衝突。
反而會澹化下去。
在這個過程中,輕輕推一把,五道道主的聯盟就分崩離析了,太容易對付。
他們覺得自己的聯盟堅實,其實脆弱得不堪一擊,說來說去就是為了權勢。
李鶯蹙起黛眉:“不識趣……”
法空笑看著她,將未來的情形說與她聽。
李鶯聽了也失笑,輕輕搖頭。
她明眸閃動,思索片刻,輕笑道:“這卻好處理。”
法空笑道:“如何處理?”
“破了他們的聯盟便是。”李鶯笑道:“我會說,先投過來的,便是副宗主之位,而只有兩個副宗主,剩下的便是護法。”
法空笑道:“你學到了官場的精髓。”
馭下之道無外乎平衡之術。
人不患寡而患不均。
同樣是道主,為何自己只是護法,而旁人是副宗主?
即使只是一個名頭沒有實權,說出去也低人一頭,顯得自己沒本事。
他們心態一旦失衡,行事自然便沒了老謀深算,輕易就能刺激得他們有動作。
李鶯道:“現在還不能急,需得讓他們看到魔宗的未來潛力才好。”
現在就用副宗主吊他們胃口還不行,副宗主的吸引力還不夠強。
再過上一個月,魔宗弟子出動兩次之後,他們才會明白大勢已成,大局已定,知道反抗無用。
法空頷首:“看來是大局已定。”
李鶯看向他,明眸熠熠,想要看透他的內心。
法空笑道:“恭喜了。”
“真不怕魔宗勢大?”李鶯似笑非笑:“你還有什麼後招?”
法空搖頭道:“沒有後招,只盼著你們別成為三宗公敵就好。”
李鶯玉臉笑容一斂,蹙起黛眉。
法空道:“天海劍派便是教訓,飛瓊當初為了激勵士氣,催弟子們上進,喊出天下第一宗之口號,結果導致天海劍派難以控制。”
李鶯慢慢點頭。
法空道:“飛瓊在天海劍派弟子中的威望不遜色於你在魔宗弟子的地位,可一樣還是無法徹底控制弟子們的行為。”
天海劍派弟子狂妄驕橫,行事霸道,這不是一天形成的,冷飛瓊早就發覺了不妥,也一直在控制。
但她不可能控制每一個人,尤其是他們的內心。
人心是最莫測的,有時候可以輕易的影響與馴服,可有時候比金鐵更堅固難撼。
天海劍派弟子們的昂揚之意激發之後,天下一宗之心再也不可撼動,冷飛瓊也不行。
現在魔宗弟子也在走這一條路。
前人之事,後人之師。
天海劍派的例子在前,魔宗如果也走這一條路,那麼最終的結果一定是對抗,是衝突。
最終恐怕還沒有天海劍派的下場好。
魔宗再強,也不可能擋得住三大宗與朝廷的聯手合擊,自傲狂妄是取死之道。
李鶯皺眉看向他。
法空緩緩道:“如果現在不加遏制,將來必然麻煩無窮。”
“如何遏制?”李鶯道。
她也覺得麻煩。
關鍵就是想激勵眾人計程車氣與同仇敵愾之意,就得以魔宗六道遭受的憋屈為武器。
否則沒辦法讓他們同仇敵愾,齊心協力。
更重要的是,他們心底深處便是這般想的,對於三大宗與朝廷的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