裕方朝李鶯抱拳一禮。
李鶯澹澹微笑,抱拳回禮:“有勞王爺關照。”
“哪裡哪裡,是小王的性命託於李宗主之手。”曹裕方不敢託大,忙笑道:“李宗主有何需要直接跟小王說。”
李鶯輕頷首。
她雙手揉搓瑩白玉臉,須臾過後,放開玉掌時,已然變成了另外一張臉龐,變成了一個枯藁老嫗,身子變得句僂,平空矮了三分。
曹裕方上下打量,不由的讚歎:“天衣無縫。”
李鶯抱抱拳。
露出的手腕與雙掌已然變得乾枯,絲毫沒了先前的晶瑩如玉,好像真變成了一個老嫗,血氣內斂,遍佈歲月的摧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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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空笑道:“王爺,那貧僧便告辭。”
“大師留步。”曹裕方忙道。
法空看向他。
曹裕方嘆一口氣:“大師,借一步說話。”
法空笑道:“跟李宗主說了也無妨的。”
“大師知道是何事?”
“延壽之事吧?”
“……是。”曹裕方皺眉道:“這件事委實……”
他知道自己不該跟法空說這件事,甚至應該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,誰也不能說的,影響太過巨大,不能外散。
可一想到元德和尚所說,便心驚膽顫,甚至心生絕望。
如果父皇真做到這一步,自己恐怕再不可能成為皇帝,會成為一個天大的笑話。
而法空大師給自己帶來李宗主這般奇人做護衛,顯然是要助自己一臂之力。
法空大師表明瞭一個態度,就是幫助自己。
這對自己而言可謂是最重要的好訊息,否則,實在沒有信心能夠破壞父皇與王叔的謀算。
有了法空大師的幫助,自己還是有點兒希望的。
只是到底要如何做才能破壞父皇的謀算,而且還不讓父皇遷怒於自己,確實需要好好想清楚了,不能妄動的。
法空道:“王爺在想如何破局?”
“委實難行。”曹裕方嘆息道:“最重要的是,此事一旦破壞,父皇一定會遷怒於我,恐怕……”
自己也甭想做皇帝。
都是沒辦法做皇帝,那還不如不破壞父皇的大事呢?
至少父皇在位,遠比兄弟登上皇位更好。
像父皇與淳王叔之間的兄弟情份,在皇家幾乎是不存在第二例,自己兄弟登上皇位,首先要收拾的便是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