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謝陛下。”法空合什一禮。/br楚雄哼道:“你不讓她做府主,這件事我可要跟她說的,到時候埋怨你,可怨不得朕!”/br他不相信朱霓不想做府主。/br每一個神武府的弟子,都想做府主。/br府主意味著榮耀,意味著不虛此生,何人能夠抗拒?/br朱霓原本的資質並不算太出眾,當初派她過去,也只是當成一招閒棋,沒想到朱霓竟然能成事,畢竟她的音殺之術先前威力並不強,而且前途有限。/br音殺之術對資質的要求太高,如果不能練到足夠高的境界,則威力全無,而想練到足夠高的境界,不僅需要足夠的資質,還需要足夠的機緣。/br所以她的音殺之術便如雞肋,她自身也不受重視。/br她能成為府主,恐怕是她未曾想過的,是巨大的驚喜,也是巨大的誘惑,不信她真能抗拒得了,即使法空相勸也沒用的。/br人不僅僅是理智的,還受感情驅使,有時候感情迸發出來的驅使力更強,無可阻遏。/br到時候,法空的阻礙不但不被聽從,還會招致朱霓的怨尤,到時候看法空如何處置,她可是林飛揚的夫人。/br他想到這裡,嘴角微翹。/br法空看透了他所思所想,笑道:“陛下覺得她想成為府主吧?”/br“無人不想。”楚雄傲然道。/br神武府的府主可是無上的榮耀,甚至更勝過綠衣司的司正與南監察司的司正,可謂是鎮國棟樑,怎麼可能不想。/br法空笑道:“陛下可是看錯啦。”/br“不可能。”楚雄信心十足:“她即使說不想,也只是嘴上說說,其實內心是想的,只是強行壓抑著,委曲求全罷了。”/br法空笑著搖頭。/br楚雄非要篤定如此,自己說什麼也沒用。/br楚雄哼道:“女人之心,深不可測,你的天眼通也未必管用。”/br“陛下說是便是吧,”法空不再反駁,不再爭辯這個,笑道:“那貧僧便告退。”/br“嗯,朕還有事。”楚雄擺擺手,轉身離開了靈空寺。/br法空站在臺階上看著他,目光在他後背轉了轉,緩和了這一口氣,楚雄便不會惱羞成怒之下做出不智之舉。/br依照自己天眼通看,楚雄確實沒有做出不智之舉,可是這般壓抑,反而是大麻煩,一直在積累著怒氣與怨氣,一直在想方設法報復回來。/br許志堅很快被調到南監察司,寧真真也被調回大乾,李鶯反而受到重用,總之想方調法讓自己難受,用盡一切手段。/br他不是為別的,就是為出一口氣。/br所以說,楚雄有時候並不是那麼理智,還是會感情行事。/br除非真要下狠手,將楚雄廢掉,或者推下皇位,否則只能提前化解,避免這怨氣造成更大的後果,惹自己不痛快。/br他收回目光,投向了大永方向,投向了小妙蓮寺。/br培養大永其他宗門的大宗師,從而拉近與大妙蓮寺的差距,看似是在算計大妙蓮寺,其實是在破局,阻礙淳王的計劃。/br其他幾宗並起,與大妙蓮寺並肩時,淳王的計劃也就是雞肋,即使成了大妙蓮寺的住持,也沒辦法達到他長生不死的目標。/br這便是明王的機會,也是大妙蓮寺的生機。/br他的目光落到了元德和尚身上,看到元德和尚正跟在本澄和尚身邊,盤膝坐在一座佛塔裡,繼續誦持著佛經。/br他已經誦持了四天四夜,而本澄和尚也已經到了極限,便要脫身離開,倒要看看本澄和尚能不能擺脫元德和尚。/br元德和尚修為是不如自己,可一身修為足夠驚人,更何況還有前世修行一世,兩世累加,必藏有某些奇功秘法,能建奇功。/br他正在觀察之際,一直閉眼不動的本澄和尚忽然睜開眼,眼神內斂,空蕩蕩的好像沒有焦距,沒有光芒綻放出來。/br他身形忽然變虛,變得朦朧如水中人影。/br人影輕晃,如湖水蕩動,人影跟著蕩動,越發不真實。/br下一刻,元德和尚合什的雙掌忽然分開,結一個奇異手印,輕輕吐出一個字:“定!”/br整座佛塔頓時震動,宛如被敲響的銅鐘。/br塔壁的所有佛像皆在顫動,宛如諸佛同時在斷喝,“定”字在虛空中震盪,金色的梵字隱隱約約現出形跡。/br本澄和尚虛幻的身形忽然變得真實,他臉色蒼白,訝然看著元德和尚。/br元德和尚神情肅然,雙手結印,平靜的道:“師叔,還是繼續面壁洗心罷。”/br本澄和尚看看他的手印,皺眉道:“師侄你何處學來的這個?”/br“上一世奇遇所得。”元德和尚平靜說道。/br“從沒見過你施展。”本澄和尚道。/br元德和尚道:“尚不需要施展。”/br“從沒見過這般奇功,”本澄和尚打量著元德和尚,笑了笑:“這音攻之術消耗巨大,施展不了幾次吧?”/br元德和尚平靜說道:“守住師叔你,綽綽有餘。”/br本澄和尚忽然一笑,搖搖頭:“好好,不愧是元德神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