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讚歎與惋惜,還有一種是嘲諷,說這是恃寵而驕,竟然敢跟皇上發脾氣。
當她還是天海劍派的掌門呢,她現在不是掌門,而只是一個尋常的貴妃罷了。
如此行事,便是飛揚跋扈,跟現在天海劍派的作派一般無二,當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。
這番言論獲得了一大半人的支援。
關於冷飛瓊,大家知道的只是她身為天海劍派的掌門,嫁入了皇宮。
然後便不怎麼了解了。
至於說原本的冷飛瓊,天海劍派的掌門,對於神京的百姓來說太過遙遠了。
再厲害的人物,只要距離足夠遠,從來沒有見著,便難以有深刻的體會。
更何況他們身為神京的百姓,能見到皇上的,所以骨子裡自有一分驕傲,格外的看不上天海劍派的傲慢。
所謂愛屋及烏,對天海劍派的不滿,便遷怒於冷飛瓊身上,聽到這件事,自然是抱著批評心思。
更何況,他們對皇上都是敬畏有加,無法忍受一個貴妃對皇上如此放肆狂妄。
如果不好好的治一治她,是不是所有的貴妃都有樣學樣,那後宮豈不是大亂,大乾便成了笑話。
徐青蘿聽得皺眉不已,看著楚靈。
楚靈正低頭夾菜,注意到她的目光,笑道:“看我做什麼?”
“他們說得有道理嗎?”徐青蘿道:“楚姐姐你也這麼認為吧?”
“他們不是故意吵的嗎?”楚靈道。
徐青蘿道:“如果不是故意的呢?”
“不會有這種事呀。”楚靈搖頭:“你那位冷師姐可是玲瓏心肝。”
她當初還因為皇后的緣故對冷飛瓊有敵意,但隨著時間流逝與更多的相處時間,彼此也更瞭解,這種敵意便消散了。
冷飛瓊看著冷豔逼人,看著強勢,其實手段靈活之極,絕幹不出這種極端之事。
可能她天海劍派的時候,說一不二,發號施令,氣勢凜冽,可到了皇宮,卻是溫煦如春風。
只能說她確實厲害,可剛可柔,到什麼地方用什麼手段,毫無障礙的自如變化。
她自忖自己是做不到這一步的。
徐青蘿看向法空:“如果瞭解冷師姐的人,會認為她能做得出這種事嗎?”
“她是人,”法空道:“是用情至深之人,因為感情而做出什麼事來都不意外。”
女人容易感情用事,這幾乎是所有人的固有印象。
所以幾乎沒有人懷疑這是一場局,是故意為之。
甚至天海劍派弟子們長老們都不會懷疑,他們或者驚愕或者痛快或者擔憂。
徐青蘿笑道:“那便好,要是真有人懷疑,那師姐去了天海劍派便危險了。”
“她現在還不宜去。”法空搖頭。
徐青蘿道:“不直接過去?”
“需要有橋為引。”法空道。
“卓平?”徐青蘿忙道。
法空緩緩點頭。
楚靈道:“卓平看起來不怎麼靈醒呀,能想得到這個?”
“正因為不怎麼靈醒,一根筋,才會有這個想法。”周雨輕聲道:“他其實對趙千鈞不滿已久。”
楚靈道:“再不滿趙千鈞,想換一個掌門,恐怕也輪不到她吧?”
下一任掌門最不可能的就是冷飛瓊了。
徐青蘿明眸閃動,輕聲道:“那就要冷師姐主動出擊了,主動去找卓平。”
楚靈道:“她如果主動去跟卓平說,自己想重回天海劍派,卓平說不定會答應。”
“他會答應。”周雨輕輕點頭。
卓平的心目中,冷飛瓊時期的天海劍派是最好的天海劍派,無人能及。
他內心裡一直渴望著恢復天海劍派原本的模樣,這一次千方百計的想見到冷飛瓊,其實也是這種想法的衍生。
“那就好辦啦。”徐青蘿笑道。
——
卓平盤膝坐在榻上,頭頂白氣蒸騰,雙眼緊閉,神情透著嚴肅與痛苦。
一個青年挑簾進來,輕手輕腳的站在一旁,沒有靠近,只是靜靜站著看他。
卓平忽然睜開眼,目光宛如劍光迸射,吐氣開聲:“什麼事?”
“長老,……有一個人求見。”青年吞吞吐吐。
“誰?”
青年搖頭,伸手從袖中取出一塊鐵牌,小心翼翼的遞過來:“她說長老見了它便知道。”
卓平皺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