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真真看八個城衛軍便要衝過去,忙擺一下手。
八人戛然而止。
寧真真上前兩步,輕聲道:“他們進了前面的院子,院裡到底有多少人尚不清楚。”
一個青年城衛氣宇軒昂,抱拳道:“莫宗主有禮,是怕他們有埋伏?”
“不得不防。”寧真真輕輕點頭。
那青年城衛軍露出不屑笑容:“他們這些喜歡耍陰謀詭計的,縱使有埋伏也沒什麼。”
他左袖中滑出一根細管:“一旦有變,馬上便發訊號,自有大批人手過來!”
他扭頭看向那座院子:“更何況,還有法空神僧!”
縱使中埋伏遇害,法空神僧也能把自己等人救回來,根本不必畏懼的。
法空神僧明天便舉行還陽大典,自己等人身為城衛軍,即使死了也會被救活。
寧真真輕聲道:“諸位大人可知,地藏空行咒起死回生之人,只能活到一甲子。”
“嗯——?”
“看來諸位大人還不知道。”寧真真柔聲道:“起死回生是從天偷命,只能偷到一甲子,再多便不成了。”
“只能活到六十歲?”
“是。”
“……還真不能亂來。”那氣宇軒昂的青年皺眉,搖搖頭道:“不過六十年也不算少了。”
他剛剛升起失望之意,馬上又省悟自己太過貪心。
原本便是必死,能活到六十,也算是活得差不多了,享受了一生最燦爛的時光。
這已經是足夠幸運。
如果還貪心不足,覺得地藏空行咒太差勁,只能活到六十歲,那就太過不知好歹。
寧真真露出微笑:“不知大人尊姓大名?”
這個青年城衛軍還算通達,沒有報怨。
“莫無涯。”青年城衛軍抱拳笑道。
丁星晴笑道:“宗主,幾百年前,說不定與莫大人還是一家吶。”
莫無涯呵呵笑道:“是在下的榮幸。”
寧真真道:“不如我們一起動手吧。”
“莫宗主,”莫無涯搖頭道:“你幫忙找到他們,已經感激不盡,再勞煩你動手,那就太說不過去了。”
“無妨的。”寧真真道:“閒著也是閒著。”
“……那不如莫宗主先掠陣,待我們不敵,再出手幫忙如何?”
“也好。”寧真真答應。
她知道莫無涯的心思。
如果所有的事都被自己幹了,自己發現了他們,然後又收拾了他們,那要城衛軍幹什麼?
城衛軍豈不是什麼也沒幹,豈不是太過無能了?
暗算城衛軍之人,自然應該被城衛軍所捉,而不是藉助外人之手。
莫無涯扭頭看一眼其餘城衛,沉聲道:“我們直接衝進去,來一個突襲。”
“是!”其餘七個城衛肅然點頭。
他們有青年有中年,但都以莫無涯為尊,遵奉無違,隨著莫無涯衝向了前面的府邸。
丁星晴看一眼寧真真。
這莫無涯難道就一點兒沒有懷疑,不判斷一下宗主所說的是真是假?
萬一宗主是借刀殺人,裡面並不是刺殺暗算城衛軍的那一幫人呢?
豈不成了笑話?
寧真真輕輕點頭。
看來自己玉蝶宗宗主的信譽還是足夠的,城衛軍對玉蝶宗是相信的。
為何如此?
當然不是無緣無故,這莫無涯與玉蝶宗有些瓜葛,與玉蝶宗的鄧玉嫻互相鍾情。
丁星晴與荊小玫不知,自己身為玉蝶宗的宗主,怎能不知道這個訊息?
儘管鄧玉嫻與莫無涯是偷偷摸摸,不想讓人發覺,卻瞞不過自己的眼睛。
“砰!”
“砰砰砰砰!”
“嘿,哪裡逃!”炸雷般怒喝聲從前面院子裡傳出來,半條街都聽得清清楚楚。
寧真真與丁星晴及荊小玫已經藏在一條小巷裡,從暗處看著對面的府邸。
但見兩個中年騰空而起,掠過牆頭,朝著另一座屋子掠去,手舞長劍形成一片銀光護住周身。
“嗤!”
“嗤!”
“嗤!”
厲嘯聲中,數支弩箭已經射進他們兩個劍光中,穿過了劍光,穿過了他們的護身罡氣,穿過了他們的身體,從他們肩膀處、大腿處、胸口處射出來。
它們帶著一蓬蓬血肉,從寧真真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