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送到永空寺外,有的甚至已經入土為安了,還要趕緊起出來。
有的趕緊走親訪友,把訊息傳出去,讓城外的親戚朋友趕緊將埋下去的人挖出來,抬到城裡,免得來不及。
還有的半信半疑。
入土為安,如果重新挖出來重見天日,卻沒能救活,那便是一種折磨,對死者尤其有害。
所以處於猶疑之中。
畢竟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有保守之人。
有的在周圍人的鼓動下,決定把屍首送到永空寺外,死馬當活馬醫。
有的則不受鼓動,決定觀望再觀望,如果真的能救活人,那麼再送過去不遲。
一時之間,整個永空寺都處於忙亂之中,躁動之中。
——
圓勤殿
丹墀之下,大永皇帝曹景元正負手踱步。
他一身明黃長袍,將英俊的臉龐襯得越發雍容華貴,俊朗不凡。
淳王曹景淳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中。
內侍們都已經離開,空蕩蕩的圓勤殿內只有他們兄弟二人。
片刻後,曹景元停住腳步,看向曹景淳:“九弟,真能死而復生?”
曹景淳緩緩點頭:“應該錯不了。”
“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。”曹景元搖頭:“有違天道,有違……”
“大師他的神通與佛咒原本便匪夷所思。”曹景淳道:“如果說別人能做到讓人死而復生,我是絕不相信的,法空大師嘛……有可能。”
“你細細查過了?”曹景元道:“保證不會弄錯?”
“臣弟已經查過。”曹景淳肅然道:“不過這地藏空行咒有諸多的限制,也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的。”
“七日之內,歲在一甲子內,”曹景元點點頭:“也只能活一甲子。”
曹景淳點頭:“這也是天命所限吧,看來我們所以為的天命,並不是真正的天命。”
“一甲子確實是一個大限。”曹景元感慨道:“很不甘心吶,隨著大師修為加深,說不定能延壽呢。”
“據說這是地藏空行咒的束縛,恐怕很難。”曹景淳道。
曹景元笑道:“當初大師還沒練成此咒呢,再過幾年,說不定練成別的佛咒,能再延壽,希望還是有的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曹景淳點頭。
曹景元感慨道:“不愧是法空大師,我越來越覺得,這永空寺是給對了。”
“確實如此。”曹景淳笑道:“有了這永空寺,法空大師才會過來,我們才有機會享受大師的神通與佛咒。”
“太后與皇后都對神水喜歡得不得了。”曹景元搖頭道:“怪不得能風靡神京,讓神京的貴婦痴迷瘋狂,太后與皇后也是一樣。”
曹景淳露出笑容。
他府裡也是一樣的。
任何女人都沒辦法拒絕神水,別說女人,便是自己也是一樣,茶水不用神水,就覺得沒有喝的必要。
曹景元嘆道:“只是可惜,大師不能常駐永空寺。”
曹景淳笑著搖頭:“如果大師常駐,恐怕皇兄又睡不好覺了。”
曹景元失笑,無奈的點點頭。
法空大師佛法神通俱高深,可正因為如此,才覺得不安。
這種不安是來源於無法掌控,身為皇帝,他已經習慣了任何事情都在掌控之中。
他卻沒辦法掌控法空,法空有反制他的力量,讓他不那麼舒服。
所以能不見面最好不見面。
“皇兄,我對法空大師的做法不太理解。”曹景淳皺眉道:“他為何要把地藏空行咒洩露出來?如今這般情形,他怎應付得來?”
大永每天都有人死去,甚至說天京城內每天都有人死去,難道法空大師要每天都施展一遍地藏空行咒?
如果不施展,那些親朋好友死去的人豈能不怨恨?
再好的名聲也容易被損削,十個人之中,即使八個人感激他,剩下的兩個人恨他,也足以讓他的名聲變差。
這是出力不討好的事。
但是,法空大師那般智慧,豈能看不出這個致命缺陷,明知道為何還是洩露出來了?
難道是法空大師悲天憫人,慈悲渡世?寧舍一身名望,也要多多的拯救世人?
曹景元點點頭:“想必這地藏空行咒對法空大師是有好處的,否則,不會舍了名聲不顧,自找麻煩。”
他不相信世間有捨身渡人之人,即使國師本因大師也做不到這一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