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妙穎接過來,頓時升起無限希望。
如果能不去折騰、不必冒半途殞命之險,就能治好祖母,那當然再好不過。
這串佛珠雖然看著平平無奇,戴在手腕上一點兒不會惹人注目。
可要看是誰所贈。
法空神僧所贈,怎麼可能真的平平無奇?
她緊攥著這串佛珠,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浮木。
“楊姐姐,我瞧瞧如何?”齊廣傑好奇的道:“法空神僧所贈佛珠,一定要見識一下的。”
楊霜庭看向朱妙穎。
朱妙穎遞給齊廣傑。
齊廣傑小心翼翼的接過來,細細打量一番,然後又撥動佛珠轉一圈,最終失望的搖搖頭,遞給朱妙穎。
朱妙穎擺擺手示意他們都把玩一遍。
眾人都難捺好奇,紛紛把玩一遍之後,皆露失望神色,這確實是平平無奇的佛珠,並無玄妙。
這樣的佛珠,便是在大街上擺著賣,恐怕也賣不出價錢來,隨處可見。
莫不是法空神僧在大街上看到,隨意買了一串。
齊廣傑小心翼翼的看一眼楊霜庭。
楊霜庭哼道:“有什麼話就說,別吞吞吐吐的!”
“這佛珠我看著眼熟,很像是怡心齋的。”
“……還真挺像。”
“看看它下面的暗記,……確實是怡心齋的!”
眾人頓時認出了這佛珠的出處,城內怡心齋的檀香佛珠,十二兩銀子一串。
他們面面相覷,不知說什麼好。
這法空神僧是從怡心齋買了一串佛珠送給楊姐姐,而不是他的隨身之物。
怡心齋是長陵城內的老字號,沒聽說在神京也有分號。
齋主是城內一位大居士,精擅木工,誠心禮佛,與幾座名寺的高僧頗有交往。
他佛理深湛,木工也精湛,製出來的佛具更精巧,但賣得又不貴,算是一種佈施。
所以怡心齋的佛具很受歡迎。
每一個上面都有怡心齋的暗記,一旦出了問題,可以直接去怡心齋換新的。
不過佛具很難損壞,而且越用價值越高,越老越珍貴,那些信佛之人也不會多買。
還有很多信眾的佛具是祖輩所傳,比新買的更珍貴,也不必再買。
買一串佛珠送給楊霜庭,這位法空神僧究竟是何意?
……莫不是戲弄楊霜庭吧?
他們心底浮出這疑問,卻沒有說出來,不想讓楊霜庭下不來臺。
楊霜庭瞥他們一眼,對他們的心思洞若觀火:“朱妹妹,先讓老祖宗戴一戴看,不管這佛珠是從哪裡來的,都是法空神僧所贈。”
“好。”朱妙穎用力點頭。
最不濟用大家想出來的辦法,透過數個頂尖的輕功高手,爭取一兩天內將祖母送到神京。
楊霜庭露出疲倦神色,打了個呵欠,懶洋洋的道:“今天先散了吧,明天我們在這裡匯合。”
“還是老時間。”齊廣傑忙道。
——
第二天傍晚時分,斜陽殘照。
鍾陵湖上依舊熱鬧,畫舫遊船穿梭。
楊霜庭幾人紛紛出現在鍾陵湖邊的柳堤上,便在先前那顆柳樹下。
法空神僧站過的柳樹,他們都記住了,格外關注。
最後只剩下朱妙穎沒到。
齊廣傑不時扭頭看,沒看到朱妙穎,臉上的焦急越來越濃,最終忍不住對楊霜庭說道:“楊姐姐,我過去找找朱妹子吧。”
楊霜庭瞥他一眼:“不到時辰,急什麼。”
“往常都是朱妹子來得最早,今天……”
“可能有什麼事耽擱了,不急。”
“會有什麼事呢?是不是老祖宗……”
眾人頓時心情沉重,擔憂朱妙穎的祖母真出意外。
眾人為何叫她老祖宗,是因為她輩份高,而且每年都有靜北王府的人過來請安問候,送來禮物,稱呼老祖宗。
靜北王府的人這般稱呼,也讓其他人也跟著如此稱呼,畢竟她算是長陵府最長壽之人了,稱一聲老祖宗不為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