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知道了其祖母命不久矣,態度都會發生奧妙的變化。
官場之中,每一個官位都被很多人盯著,虎視眈眈,一旦有變,必有趁虛而入者,落井下石者。
朱大人所面臨的環境將一下兇險。
“楊姐姐……”朱妙穎抱住她,開始哭起來。
眾人顧不得再聽曲,紛紛聚攏過來,有的低頭朝窗外看柳堤,想找找法空。
“唉……,確實可惜。”一個瓜子臉少女輕聲道:“如果剛才反應夠快,跑過去的話,說不定能跟神僧相見,說上話的。”
“如果向神僧求救,神僧不可能見死不救。”
“只差了一點兒……”
“嗚嗚嗚嗚……”朱妙穎失聲痛哭。
這些日子以來,她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與悲傷,一直壓抑著沒有表現出來,甚至維持平常的模樣,與眾人一起欣賞歌舞絲竹。
但剛才見到法空,猛的一下看到了希望,卻硬生生又斷絕了這希望。
這一下便讓她再也繃不住了,徹底崩潰。
她哭得越來越響,伏在楊霜庭的懷裡哭得汪洋肆意,很快打溼了楊霜庭的衣衫。
楊霜庭無奈的拍拍她後背,面露猶豫。
她身為淨穢宗的宗主,對淨穢宗弟子死活毫不在意,對淨穢宗的命運也並不在意,不管發生什麼都波瀾不驚,彷彿一口古井,便是一個冷酷無情之人。
可她對周圍的同伴,從小長大的同伴們,卻做不到這般超然與冷酷。
對朱妙穎的痛苦感同身受,也跟著悲傷。
她能體會到這種悲痛與無奈,絕望與無助,當初她母親病逝的時候,體會到這種滋味。
有人給朱妙穎出主意:“朱妹子,要不然我們去一趟神京,請法空神僧過來救老祖宗。”
“這主意好。”
“就怕我們請不動法空神僧的。”一個溫厚青年遲疑。
他看眾人目光瞪過來,撓撓頭道:“據說法空神僧不出神京的,要救命都要送去神京,送不去神京的話,那便是與神僧無緣。”
“像老祖宗這般不能趕路的,難道就乖乖等死?”另一個英武男子不忿。
“據說是神僧分身乏術,實在沒辦法,力有未逮。”
“可以求神水,可惜神水第二天便失效。”一個清秀少女蹙眉道:“除非能一天時間從神京趕回長陵。”
“不可能的,輕功再好也不可能。”眾人都搖頭。
朱妙穎起身,擦了擦眼淚,看到楊霜庭前胸處已經溼了一大片,不好意思的看向楊霜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