參與消失打探與傳遞的都是最精銳與最信任的弟子,絕不可能是內奸的。
李鶯沒有鑽牛角尖,非覺得是六道弟子出問題,隱隱猜到有可能是法空。
現在終於證實是法空。
她心中惱怒異常,卻沒有表現出來。
法空打量著她,雙眼開始變得深邃。
李鶯坦然看著他。
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,李鶯毫不相讓,毫不退縮,讓他看個夠。
片刻後,法空收回深邃的目光,嘆一口氣。
李鶯道:“我們要反目成仇了?”
法空笑道:“是不是反目成仇要看你了。”
“我是不想跟你成仇人的,可你總是壞我的事。”李鶯哼道:“我能不惱火嘛。”
法空道:“你是魔尊,我是金剛寺弟子,終究還是要打一場的。”
李鶯哼道:“你是不是要殺我?”
法空道:“忍無可忍的時候,會出手廢了你。”
李鶯輕笑一聲:“那我還要謝你不殺之恩啦,先提前道謝了。”
法空搖頭道:“我原本是想著,你成魔尊之後,能控制六道不亂來,也算是造福天下了,可惜呀……”
李鶯道:“我若為魔尊,當然會控制六道不亂來。”
“不亂來,你就成不了魔尊。”法空失笑:“這便是莫大的諷刺吧。”
魔尊寶座是屍骨與鮮血鑄就。
不殺人,她就成不了魔尊。
殺誰?
現在看是天海劍派弟子。
如果皇上下令大雪山與光明聖教對抗,那殺的就是大雪山與光明聖教弟子。
李鶯抿嘴輕笑道:“你既然知道,還要為難我?”
法空靜靜看著她晶瑩如玉的瓜子臉,看著寒星般的雙眸,紅潤泛著柔嫩光澤朱唇,精緻的五官。
李鶯被他看得心裡發毛,更甚於被他用神通看著。
法空忽然一探手,李鶯身形一動便要避開,卻沒能避得開他左手的食指與中指。
法空左手捏劍訣,食指與中指駢起,輕輕點在李鶯眉心處。
李鶯惱怒的目光閃動,隨即黯淡下去,慢慢的閉上眼睛,宛如沉睡過去。
片刻後,法空收回手,靜靜打量著李鶯。
李鶯一襲黑袍,襯得她更加晶瑩如羊脂白玉,不沾染一絲塵俗的汙穢。
片刻後,她慢慢睜開眼。
眼神平靜如水。
她看著法空,皺了皺眉頭:“這是……?”
“清心咒。”法空道。
李鶯道:“這不是清心咒吧?”
“這才是真正的清心咒。”法空道:“直接作用於本源魂魄,而不僅僅心境。”
李鶯蹙眉沉吟。
法空道:“你心底的躁意與陰冷已然去除了吧?”
李鶯輕輕點頭。
如果不是這清心咒,自己可能還感應不到自己心底的躁意與陰冷。
應該是自己在大雲殺人太多所致。
法空道:“這是天魔舍利的緣故,不是你在大雲殺人所致。”
“嗯——?”李鶯蹙起黛眉。
她當初吸納天魔舍利的時候,一直心存忌憚,一直小心翼翼,待發現並不要緊,天魔舍利並不像自己所擔心的那麼危險之後,才慢慢的放鬆。
看來自己的放鬆是因為著了道。
法空笑道:“現在的感覺如何?”
“輕鬆。”李鶯道:“不過雖然我著了天魔舍利的道,可是我的想法沒變,還是要趁機對付天海劍派,從而建立起我們六道的優勢,壯大六道,才是自保之道。”
法空失笑:“這可不是自保之道,而是爭霸天下之道,也是取死之道。”
李鶯輕笑一聲。
法空道:“天海劍派成為現在的模樣,是皇上縱容所致,但別忘了那個時候的形勢與現在的形勢。”
李鶯蹙眉沉思。
法空道:“那個時候有冷飛瓊。”
李鶯輕輕點頭。
如果沒有冷飛瓊,天海劍派不可能壯大到現在這一步,可笑天海劍派所有弟子都在怨恨冷飛瓊,完全無視她的功勞。
沒有冷飛瓊在,天海劍派只能與大雪山與光明聖教並肩,而不可能凌駕其上。
一者冷飛瓊的智慧高,精於治理,把天海劍派收整得上下一心,齊心協力。
二者冷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