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擔憂的不是謝道純的命運,而是天海劍派的命運,謝道純恐怕成為天海劍派衰落之始。
法空笑了笑。
冷飛瓊看似冷若冰霜,冷豔逼人,好像很冷酷的模樣,其實是生情之人。
情深不壽,這樣的人,註定是煩惱無窮。
“師父……”冷飛瓊看他笑,不滿的道::“可有什麼辦法?”
法空搖頭道:“事到如今,做都做出來了,已經來不及阻止他們犯蠢,又有什麼辦法?”
“唉——!”冷飛瓊搖頭:“謝道純吶……”
法空道:“這是天海劍派弟子選出來的,在他們眼裡,恐怕你這個前掌門遠遠不如謝道純。”
冷飛瓊點點頭嘆一口氣。
自己在天海劍派弟子心目中,確實是不如謝道純的。
自己當掌門的時候,碧潭島一直沒有進展,對魔宗也只是那一次出手而已,多數都是對付大雲,默默無聞不被大乾武林所知。
謝道純當了掌門之後,獲取了洞府的更高明劍法,對魔宗六道強硬,大漲天海劍派的威風,讓天海劍派弟子揚眉吐氣。
這麼一對比,孰勝孰劣一目瞭解。
更重要的是自己進了皇宮,做了皇妃,也讓天海劍派弟子們不滿。
好像是拋棄了天海劍派,背叛了天海劍派。
法空道:“所謂兒大不由娘,你已經不是天海劍派的掌門,天海劍派便如長大的兒女,他們是興是衰,你做不了主的。”
“道理是這麼個道理,可是……”冷飛瓊嘆息。
法空道:“所謂關心則亂,不要被他們扯住了後腿,關鍵時候拉他們一把便是了,你現在不是天海劍派的掌門,而是冷貴妃,是公主的母親。”
冷飛瓊沉默下來。
法空道:“再糾結於天海劍派,你跟皇上的隔閡會越來越深,這便是因小失大。”
冷飛瓊明眸閃動。
法空道:“更何況,天海劍派沒那麼容易衰落,皇上也不可能讓天海劍派衰落,否則,三足鼎立之勢便打破,失之穩定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冷飛瓊慢慢點頭。
她隨即有些不好意思:“師父……”
法空擺擺手:“你現在這個時期,就容易多思多慮,自尋煩惱,把一切拋開,天海劍派沒了你,照樣強盛,不要自作多情。”
“也是。”冷飛瓊自嘲的點點頭。
自己擔憂天海劍派,天海劍派弟子卻不待見自己,委實是自作多情。
就是控制不住自己,畢竟做了那麼多年的掌門。
她隨即露出淡淡笑容:“師父不想趁機削弱天海劍派?”
“還是要看皇上的。”法空道:“對這件事我也要置身事外,多做多錯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冷飛瓊輕輕點頭。
她過來其實便是提醒法空,不要摻合進這件事中,因為他身為大雪山弟子,皇上是肯定有疑慮的。
——
徐青蘿四人在大草原上疾馳,速度奇快。
他們不時抬頭看一眼天空。
碧空如洗,幾朵白雲點綴,白雲之下正飄動著幾個小黑點,卻是蒼鷹在盤旋。
“擺脫不了的,不把那幾頭鷹廢掉,他們就能一直追到我們。”周陽咬著牙道:“師伯這是要看著我們被廢掉。”
他臉色蒼白,幾縷頭髮貼在額頭。
左手提一柄長劍,右肩耷拉在身側,垂在腰間晃悠。
右肩頭綁著溼漉漉的紅布。
這原本是一塊白布,是被鮮血染成了紅色。
他右肩中劍太深,直接刺斷了筋,令胳膊使不出力氣,只能軟綿綿耷拉著。
徐青蘿右胸口中劍。
楚靈左肩中劍。
周雨左肩中劍。
楚靈美麗的臉龐蒼白如紙,紅唇沒了血色,咬牙道:“是有什麼事耽擱了,忽略了我們吧?”
這一次如果不是徐青蘿奮不顧身幫自己擋一劍,自己真要沒命了。
而徐青蘿則付出了右胸口被刺穿的代價。
楚靈心中又感動,又惱怒。
如果不是徐青蘿,自己真要沒命了。
法空和尚這個時候還不出手,還冷眼旁觀,是不是自己死了之後才出手?
徐青蘿與周雨都沒說話,只是埋頭趕路。
周陽嘆息。
徐青蘿沒好氣的道:“省點兒力氣吧,趕到大雪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