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非關乎江山社稷的傾覆,否則,皇帝絕不會破壞玉書金券的信譽。
這類似於皇帝的最高信譽。
如果玉書金券都不能保證不能相信的話,那皇帝的話還有什麼可信的?
那些得賜丹書鐵券的,得賜爵位的,個個都要自危,是不是隨時會被皇帝收回?
這種懷疑在一定程度上會讓他們不那麼膨脹,不那麼放肆,可同時也會損害他們的忠心。
當自身沒有安全感,安危都得不到保證的話,還能有什麼更高的追求?
在同時,爵位與賞賜也沒有那麼有誘惑力了,也就不值得為之拼命奮鬥,拼命立功。
法空在沒有表露出顛覆江山社稷之前,三位皇帝都不會輕易的打破自己的玉書金券。
他想到這裡,搖搖頭道:“不過只能呆在三座寺裡,被天下人孤立,也夠慘的。”
法空笑道:“天下人再怎麼孤立我,有許兄你在,也就沒什麼可怕的。”
許志堅摸摸後腦勺,很不好意思。
雖然知道自己絕不會因為這個而疏遠法空,可被法空這麼點明瞭,頗有些尷尬。
法空道:“許兄,這一次你恐怕也要吃掛落的。”
“無所謂了。”許志堅緩緩道。
明知道蛟龍將殘害無辜百姓,禍亂天下,明明可以阻止,卻因為怕皇上降罪而不動?
自己做不出這事。
法空打量他幾眼,忽然露出笑容:“恭喜許兄了。”
當許志堅決定明知不可為而為之,決定支援他決定的時候,光明之心越發純粹,修為忽然上漲一層。
這種艱難選擇的場面最是磨礪光明之心,代價也同樣巨大。
法空明白,如果許志堅調動人手,光明聖教與許志堅都將承受楚雄的怒火。
楚雄對自己束手束腳,彼此顧忌。
可對光明聖教與許志堅卻不會顧忌太多,畢竟楚雄還是天下第一人,光明聖教也要依皇命行事。
法空知道許志堅也明白這代價,所以光明之心純粹了一層,修為上漲了一層。
可距離楚雄還有遙遠距離,絕非楚雄的對手,還是要受制於楚雄的。
“對了,天海劍派那邊……”
“那邊我自有辦法。”
那一百二十個頂尖高手,都已然成了自己的人,只要一聲令下,他們絕不會違逆。
當然,他會做出一些事來遮人耳目,讓人不會懷疑到是聽從自己命令。
那套劍法的心法便是最好的誘餌。
許志堅道:“你一人能調動這麼多的高手,換成我是皇上,也一定會不安會憤怒的。”
“我實在不想這麼做,可惜,形勢逼人,世事無常。”
“是啊……來,喝酒!”
兩人端起酒飲,一飲而盡。
“來,許兄,我們切磋幾招!”法空放下酒杯,一躍落到了練武場中,招手笑道。
“正好!”許志堅放下酒杯,衝了過去。
他修為剛進一層,正需要好好磨礪一番,穩固境界。
他修為越來越強,已然是光明聖教最頂尖的高手之一。
除了那些不知在何處的老怪物們,大光明峰上的諸高手無一能及得上他。
所以想找到一個對手磨礪,卻是難之又難,法空這提議恰中他正懷。
——
夜色朦朧。
大乾禁宮燈火通明。
楚雄坐在亮如白晝的拙政殿內批閱奏摺,臉色沉肅。
龍案上已經堆了兩大摞奏摺,一摞是他將要批閱的,另一摞是他已經批閱的。
將要批閱的遠高於已經批閱的。
殿內一片寂靜,落針可聞。
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心情不好,心煩意亂,所以不管是內侍還是宮女,甚至大臣們都小心翼翼,唯恐被他遷怒。
不遠處站在柱子根下的是老內侍焦全。
他身為了宣文殿的總管,如今晉為拙政殿總管,可謂是青雲直上,地位大增。
可是他絲毫沒有興奮之意,反而更加小心翼翼,如履薄冰。
他鬚眉皆白,慈眉善目,眼睛餘光迅速瞥一眼楚雄便收回,不驚擾楚雄。
他暗自嘆一口氣。
皇上心神不寧,所以批閱奏摺的速度變緩了很多,堆積下了不少的奏摺。
依照這速度,想批完需得一夜。
他打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