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平心靜氣,又能替孫兒積陰德,寄希望於孫兒轉世降生於一個好人家,不再受這樣的苦。
黃衍之忙道:“大師的佛咒專門治奇症吧?我們聽聞,神京奇症絕症皆除,皆蓋大師的佛咒之力。”
法空道:“那便姑且一試吧。”
他說罷雙手結印,神色莊嚴神聖,朝西南方向一指,然後鬆開手印,雙掌收回袈裟袖中,輕輕點頭:“成與不成,且看令孫的造化了。”
兩人怔然。
法空只是朝虛空比劃了一下,好像什麼也沒做。
黃衍之遲疑道:“大師,那我們去老周家看看?”
法空搖頭:“已經用了回春咒,如果無效也不必過去,過去也沒用,如果有效,也不必再過去。”
“這……?”兩人皆疑惑。
法空微笑道:“佛法不可思議,有時候,可以跨過空間的束縛。”
“大師是說,回春咒已經落到小彌身上啦?”周涵虛忙問。
法空頷首。
兩人都是半信半疑。
可想到法空的名氣,他們只能強自按捺下懷疑與焦慮,姑且表示相信。
法空笑道:“如果二位施主不忙,坐下一起吃飯吧。”
“不打擾神僧吧?”黃衍之道。
法空搖搖頭:“貧僧也只是無意中閒遊,隨緣而行,並沒有俗事。”
“那我們便叨擾啦。”黃衍之忙道。
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緣,怎麼可能離開。
便是法空不相邀,自己也要厚著臉皮貼上來,要一直跟著他,瞻仰其風采,請益佛法。
他們兩個都是信眾,精研佛法,與荊川城內外諸有道高僧都有交情。
平時經常交流佛法,參研佛經。
對於法空神僧的名聲,佛門之中是頗為忌憚的,幾乎都不怎麼談論。
即使提到,也轉開話題。
如果這些高僧都表達不屑與斥責,他們可能會覺得確實以訛傳訛,誇張其辭。
可這些高僧這般含糊其辭的態度,讓他們反而篤定這位法空神僧的神通並非完全虛假。
可能有一定的誇張成分,可也並不是完全不靠譜,是貼著一點兒譜的誇大。
“小二。”黃衍之揚聲招招手。
他對一臉笑容匆匆跑過來的小二吩咐了幾句,點了幾道菜,然後看向法空。
法空笑著點頭。
於是小二笑呵呵的跑開去。
上菜的速度極快,法空他們剛剛說了幾句話,已經開始端菜上桌。
法空要了一壺酒。
一邊喝著酒一邊閒聊。
黃衍之極為健談,周涵虛則沉默寡言,鬱鬱寡歡。
黃衍之無奈的搖頭:“大師,老周其實也是個開朗性子,可惜命不好,攤上這一樁事,導致現在變了模樣,唉……,這人吶,真是禁不得事。”
法空點點頭。
周涵虛勉強笑笑:“老黃你別提我,說說你自己吧,你現在也是一身病。”
黃衍之不在意的擺擺手:“我這病治不好,可暫時也死不了,我這一輩子,什麼享受都享受了,活了七十二年,死便死罷。”
法空笑看他一眼:“其實黃施主你這病,不必太在意,慢慢便恢復了。”
“能恢復?”黃衍之不信。
法空道:“只要把你戴著的扳指拿開,過兩天,自然就會痊癒。”
黃衍之低頭看向自己的碧玉扳指。
這扳指碧玉瑩瑩,一看便知不是凡物。
法空笑道:“它沾染了一些奇異氣息,你的病便是這氣息在作怪。”
他忽然左手結印,右掌豎起。
一道白光從他右掌心射出,照到那碧玉扳指上。
碧瑩瑩的扳指中飄出一縷縷黑煙,嫋嫋升起,一縷一縷宛如一根根黑髮,盤旋繚繞,久久不散。
法空掌心的白光越盛。
它們終於承受不住,慢慢變細變小,最終徹底的蒸發消失。
法空鬆開手印,收回右掌,順勢端起銀盃輕啜一口美酒。
這覽翠樓的酒只是稍遜於金剛寺外院的藏酒,那些酒都是真正的珍釀。
在酒樓中能喝到這樣的酒,也極難得。
覽翠樓能冠絕荊川城也並非無因。
“這是……”
“大光明咒。”法空微笑道:“放大光明光,超拔魂魄,驅逐邪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