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叔修為不如自己,所修武功更不如自己,可練成業刀之後,自己絕非對手,甚至擋不住一刀。
天下間能擋住一刀的恐怕寥寥無幾,甚至法空大師也未必能擋得住一刀。
即使能擋得住一刀,也擋不住三刀,最強也不可能擋得住十刀的。
這便是業刀。
也難怪本澄師叔不肯捨棄,冒著走火入魔的風險也要修煉,委實威力太強。
換成自己,恐怕也會冒此風險。
只可惜,練成業刀靠的不僅僅是天賦與努力,還有足夠的機緣,機緣不到,強修不成。
死在業刀之下的俊傑不知有多少。
他們都仗著自己資質好,或者意志堅定,覺得別人練不成,自己卻能練成。
法空左掌結印,右掌豎起,一道白光從右掌射出,落到本澄和尚額頭。
一縷縷黑氣從他光光的禿頭飄出來,好像是一根根頭髮,嫋嫋升高。
隨著白光更亮,這些黑細絲漸漸融化消失於空中。
法空輕輕點頭。
“阿彌陀佛!”本澄和尚忽然合什,朝法空宣一聲佛號。
他冷漠臉色變得溫和,明明臉上肌肉毫無變化,可神情就是不同了。
“阿彌陀佛!”元德和尚露出笑容。
看到這裡,便知道終於解決了。
業刀之患確實有辦法解決,分別施展清心咒與大光明咒便是。
“師叔,如何?”
“甚好。”本澄和尚露出笑容,看向法空:“看來要一直勞煩大師。”
終於確定,憑自己終究是沒辦法消除隱患的,要一直勞煩法空大師施展大光明咒才行。
法空微笑。
透過剛才的煞怨之氣,自己對業刀有了更深一步的認識,對修煉業刀有了更清晰把握。
這也是讓本澄和尚及元德和尚徹底死心。
他們憑大妙蓮寺的佛法之威,集合眾僧之力,合誦清心咒,隱約能達到清心咒一成的威力。
畢竟本澄和尚也是佛法精深之輩,對清心咒感應極強,內相清晰,這是近百年之苦功。
可他們也發現,只有清心咒並不能清除,所以想讓法空幫忙找到辦法。
如果找到了辦法,那便不必再勞煩法空,每次殺人之後,本澄和尚只需回大妙蓮寺聆聽清心咒即可。
“師叔要一直麻煩大師你了。”元德和尚沉吟道:“永空寺這麼一直空著,也不是辦法,不如請金剛寺的幾位高僧過來幫忙吧。”
法空微笑:“是該請幾位師兄師弟幫忙。”
他一直沒找金剛寺的人過來,是有顧慮。
不是怕大妙蓮寺的人出手,大妙蓮寺有所顧忌,不會亂出手,而是怕一些信眾胡來。
大妙蓮寺的很多信眾不乏武林各宗高手。
他們會覺得金剛寺乃大乾的宗門,還是大雪山宗的,新仇舊恨湧上來,可不會管大乾與大永現在結成聯盟,只有自己的仇恨,會偷偷刺殺。
對付這些人,是不是也得殺掉,然後會來更多的報仇,再殺掉,煩不勝煩。
還不如自己一人在此。
如今元德和尚徹底死心,知道終究要靠法空幫忙,於是便投桃報李,開口答應讓金剛寺僧人來此,那便相當於一個保證。
從此之後,金剛寺高僧便可以放心大膽的過來,不怕有人連續不斷的刺殺。
法空對元德和尚的機敏頗為讚歎,笑道:“你們也可以試著集全寺之力誦持大光明咒看看。”
“……算了。”元德和尚微笑。
他一聽便知道,先前的舉動沒能瞞得住法空,實在聽不出法空這話是真是假。
語氣很誠懇,又像是帶著三分譏誚。
“師兄……”門外忽然響起一聲清朗聲音。
法空微笑道:“法悟師弟,我們在住持院。”
腳步聲中,六個灰袍和尚緩步而來,進入到了小院中,除了法悟年輕,剩下的都是中年和尚。
他們神威凜凜,風塵僕僕。
法空合什一禮。
法悟六人合什一禮。
他隨即衝元德和尚微笑合什:“見過元德大師。”
元德和尚面露微笑:“原來是法悟大師,好久不見,風采更勝往昔。”
“彼此彼此。”法悟皮笑肉不笑。
兩人可是老對手了。
當初法悟差點兒被元德和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