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非刺殺大雲皇帝不可了?”曹景元皺眉。
曹景淳嘆道:“他是絕不會罷休的。”
“嗯……”曹景元想了想,最終道:“那就讓國師進宮鎮守吧。”
“……只能如此了。”曹景淳無可奈何的點頭。
終究還是不能說動皇兄下定決心。
皇兄什麼都好,開明豁達,可就是有優柔寡斷的問題,當斷不斷,狠不下心。
這種關鍵時候得像賭徒,而不能像弈者。
平時可以如弈者一般算計來算計去,可這種時候,算計已經不管用了,要有孤注一擲的豪賭之氣。
否則永遠不可能勝過大雲。
按步就班的鬥爭,大雲永遠是強者,以強敵弱,大永再怎麼也逆轉不了局勢。
法空看到這裡,若有所思。
大永皇帝的殺手鐧是什麼?
是在大雲皇宮之內有秘諜,隨時能殺死大雲皇帝呢?還是大永有頂尖高手,能隨時殺死大雲皇帝?
他極為好奇,忍不住想要看看。
他現在行事縱意很多,想看便看,於是雙眼變得金黃,目光穿過重重時間阻隔,落到曹景元身上。
大永皇宮的阻礙對他來說已經微乎其微,目光輕輕一下便刺穿過去。
他施展的是天眼通,要看看未來曹景元的命運,會不會施展這一招。
依照正常推論,刺殺一次不成之後,胡烈元還會繼續,最終會逼得曹景元使出殺手鐧。
當他認識到再不幹掉胡烈元,自己就要死,既然如此,那就先幹掉胡烈元的時候,就一定會下手。
他很快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。
片刻後,他收回目光,恢復如常,抬頭看著天空,失笑搖頭。
——
一輪明月當空照,清輝遍灑玉霞關。
玉霞關身為大乾與大雲的邊城,西邊是蒼茫的沙漠,東邊是鬱郁草原。
玉霞關顯得格外的高聳巍峨。
當秋天來臨,西風一起的時候,沙塵撲天蓋地。
這個時候的玉霞關一切都是灰濛濛的,所有東西上面都蒙一層細沙。
其他三個季節,南風或者東風及北風的時候,玉霞關則乾淨清爽,綠意盎然。
玉霞關是一座軍鎮,居於其中的多是士兵與將領,因為是士兵鎮邊往往十年起算,所以往往家眷都相隨。
這也是邊軍的特色之一。
家眷在,則不愁邊軍不拼命,大雲鐵騎闖進來,家眷都要遭殃沒命。
所以玉霞關是軍屬與軍士混居,煞是熱鬧。
月光之下的玉霞關,燈籠處處懸掛,亮如白晝。
徐青蘿他們一行十人進了玉霞關之後,便進入軍營,除了操練,閒暇時便可以在關內遊玩。
也可以出玉霞關,到內陸草原上游玩,只要不耽擱點卯即可。
徐青蘿他們三個對夜晚的玉霞關很感興趣,四處遊玩,興致盎然。
朱霓正在司馬軍帳內靜靜的讀書。
周圍有神武府高手鎮守,嚴密異常。
牛燭將帳內照得明亮如白晝。
朱霓在燈光下越發美麗,正捧卷而讀。
“嘩嘩”的翻書聲,“嗶啪”的燃燭聲,令大帳內顯得格外幽靜。
她看了一會兒書,忍不住發呆,不由的想到了林飛揚。
惆悵與思念湧動。
她輕輕嘆一口氣。
身為神武府弟子,就是這般身不由己,自己是不是要想辦法退出神武府。
神武府既似軍隊,又似武林宗門,所以弟子是不能退出的,一日為神武府弟子,終生是神武府弟子。
但想退出,還是有辦法的。
如果法空大師開口,信王爺會答應,讓自己在神京內領個閒職,像法空大師那般。
法空大師也是神武府的司馬,卻只有權力沒有義務,神武府不會宣調法空大師。
只是這個口卻沒那麼容易開的。
法空大師也不會輕易開口。
“唉——!”她輕輕嘆一口氣,忽然抬眼,頓時露出驚喜神色,輕盈飛起,落到林飛揚懷裡。
林飛揚已經不知不覺站在大帳內。
溫香軟玉入懷,林飛揚感覺一切都滿足了,恨不得時間長駐於此刻。
半晌過後,林飛揚柔聲問道:“怎麼樣,可還順利?……他們都被封了穴道,什麼也聽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