劍法足夠殺之。
法空搖搖頭:“可有賞賜下來了?”
李鶯臉色一沉,哼一聲,從羅袖抽出絲帕拭了拭額頭,坐到石桌旁,給自己與法空沏了兩盞茶。
法空笑道:“不滿意?”
“這算什麼賞賜!”
“難道不是大權在握?”
“這種權,有與沒有,有什麼差別?”李鶯不以為然的搖搖頭,輕啜一口茶茗。
法空笑道:“那到底是什麼職位?”
“何必明知故問!”李鶯斜睜他一眼,眼波流轉,盈盈如秋水:“你是來取笑我的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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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有正事。”法空笑道。
天空的劍呼嘯而下。
李鶯伸出晶瑩溼潤的玉手。
劍尖“嗤”的刺下,掠著李鶯的虎口而下,僅差了毫釐便要割到她白玉似肌膚。
差了這一毫釐,便是沒能割到,她輕輕一握便握住了劍柄,將其歸入鞘中。
“什麼事?”李鶯道。
法空微笑道:“你這個綠衣司的副司正幫我查一個人,閒雲神劍宋任風。”
“閒雲神劍宋任風?”李鶯修長黛眉蹙起,若有所思:“禁宮供奉吧?”
她一直注意禁宮的訊息,對於其中的供奉知道一些,卻並不是全部。
除了皇上與侍衛總管信王楚祥,恐怕再沒有人知道所有的禁宮供奉,這是絕密。
明著有一些,暗處也有一些。
便是明面上的供奉,外人也知道得不全。
法空頷首。
“為何不讓信王爺去查?”李鶯不解。
她知道法空與信王爺的關係莫逆,超過所有人,甚至超過自己與法空的關係。
這樣的事,信王去查是很輕鬆很正常的,信王的職責裡便有這一條。
法空搖頭道:“信王想查清楚不容易,否則當初已經查清楚了。”
“你更相信我?”
“是。”
“……行吧,我查一查他。”李鶯道:“他到底有什麼問題?總不能是秘諜吧?”
“我先不說,免得你先入為主,儘量要快,免得來不及,如果能查清楚,你這個綠衣司的副司正便取得了一個開門紅,立了威,算是幫你一個忙。”
李鶯白他一眼:“我真是感激不盡!”
法空呵呵笑了。
她出了力氣還要感謝自己,這確實是有點兒過份。
李鶯搖頭道:“說吧,到底是怎麼回事,我剛回綠衣司,下面的人沒那麼順手,想要儘快,就得多給我一些線索。”
法空便將自己看到的說了一遍,惹來李鶯的遲疑,黛眉緊蹙不解的道:“這怎麼可能?”
“世事之奇,就是如此。”法空道:“正因為不可能,所以那些調查之人才會怠懈,看不出破綻來。”
“……如果真查清確定,這確實是我的開門紅!”李鶯明眸熠熠如寒星。
她被法空所說震動,沒想到還會有如此荒謬之事。
法空笑道:“那我便等李副司正的好訊息了,……南監察司那邊有些可惜了吧?”
“一點兒也不可惜。”李鶯搖頭:“南監察司現在越來越烏煙瘴氣,不成樣子,恐怕會形成尾大不掉之勢。”
法空眉頭一挑。
李鶯道:“端王爺的志向不俗,心也是好的,可是行事未免失之損切與粗放,馭下之才不夠。”
法空輕輕點頭。
如果換成信王爺,就不會犯這毛病,不是端王不夠聰明,不是端王爺的才能不夠,是閱歷與經驗不足。
他沒有從最底層做過事,沒有經歷過最底層,便沒辦法揣測出最底層的想法與心態,便容易被身邊的人欺瞞。
信王是從軍中的小兵開始,一步一步往上爬,不僅自己身處其中,還接觸過很多同階層的人,所以每一個階層的人心與所思所想都清晰明白。
所以信王下命令,能想到命令傳到最下層的時候會執行成什麼模樣,心中有數。
而端王沒有這樣的經驗,便吃了這個虧,一錯再錯,弄得南監察司偏離當初創立的初衷。
“我現在是及時從泥沼裡抽身。”李鶯蹙眉道:“不知南監察司會成什麼樣子。”
“南監察司是皇上力排眾議所建,絕不會輕易倒塌。”法空道:“還會維持下去的。”
“可現在這樣子,有沒有南監察司都一樣。”李鶯道:“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