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空在施展之前,暗自搖頭。
自己也算是把啟王利用到極致了。
不僅得了記憶,還得了珍藏,還得了鳳凰樓,還要透過他來推衍大雲皇帝胡烈元接下來的動作。
如果在從前,自己還沒辦法從一個死人身上看到未來,可是如今的自己,五神通越發強大。
天眼通不僅能從活人身上,也能透過死人來施展。
更甚者,已然不僅僅能看到未來十年之事,甚至可以看得更清晰更連貫,而不像從前一樣只能片斷式呈現,宛如搜尋引擎一般的按著想法來搜尋某些片斷。
不過,想看得連貫清晰,那便只能看到一個月的連貫情景。
因為看連貫的場景,不僅需要消耗的精神力量極為龐大,對精神的傷害也極大。
如果依照正常的流速,看完一個月就要消耗一個月。
要在儘量短時間內看到一個月的連貫情形,就要十倍甚至百倍的速度。
百倍速度閃現,這對精神來說,是一種強烈的超級衝擊力。
這種衝擊力之強,正常人直接就魂飛魄散了。
如果不是藥師佛越來越堅凝,對精神的鎮壓越來越強,恐怕自己也承受不住這樣的強烈衝擊。。
法空諸多心思一掠而過,閃著金芒的雙眼無視千里之遙,無視一座座建築,無視一座座山脈,一片片樹林,落到了啟王的棺材上,看到了裡面的啟王。
啟王身為修為強絕的大宗師,肉身死後很長時間不腐不壞,栩栩如生。
他仰躺在棺材中,俊逸臉龐凝固著驚愕與不甘的神情,觀之讓人同情。
法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,目光中的他漸漸虛化為一團光,凝為一面鏡子,鏡中呈現一幅場景。
胡烈元站在棺材前,雙眼直勾勾的,眼中閃爍著冰冷與怒火。
兩種截然相反屬性的力量在他眼中同時出現,既冰冷如寒,又焚燒如烈焰。
冰冷的是殺意,焚烈的是憤怒。
他身後站著兩個中年。
一個是大皇子胡厚慶,修長挺拔,神情冷漠淡然。
另一個是二皇子胡厚省,削瘦勁拔,陰沉如水。
兩人的目光也落在啟王胡厚燦身上,專注認真的盯著,打量著啟王的每一寸。
“父皇,殺吧。”大皇子胡厚慶淡淡道:“不能再顧忌太多了,先滅掉大乾皇帝再說。”
“大哥,楚雄沒那麼容易殺。”二皇子胡厚省沉聲道:“如果真這般容易,父皇早就下手了。”
胡厚慶聲音鏗鏘如金石:“一忍再忍,以致忍無可忍,下一次他要殺的是誰,是我還是二弟你?!”
“殺八弟,那是因為冷飛瓊的仇。”胡厚省搖頭:“他不會再下殺手對付我們的。”
胡厚慶冷冷道:“焉知他不會殺你我?難道我們要寄希望於他大發慈悲?”
胡厚省搖頭:“大哥,如果真能不付出代價便殺掉他,我當然毫不猶豫的同意。”
“不管什麼代價,一定要殺掉他!”胡厚慶斷喝。
胡厚省淡淡道:“如果是我們所有人的性命呢?”
“二弟,你太漲他的威風了!”胡厚慶冷冷道:“他再強也不至於強到這般程度,我們大雲的高手是吃閒飯的嗎?”
胡厚省冷誚一笑:“大哥你以為他們不是吃閒飯的?”
胡烈元忽然一抬手。
兩人的話戛然而止,看向胡烈元。
胡烈元一言不發,只靜靜看著啟王胡厚燦。
“父皇……”胡厚慶冷冷道:“老八之仇,我們不能不報,我親自去一趟大乾!”
“大哥,你這是要去送死?”胡厚省道:“老八的修為多強,大哥你不是不知道,你比不過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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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會直接殺楚雄,只殺冷飛瓊。”胡厚慶冷冷道:“楚雄不是最寵愛冷飛瓊嘛?那不殺冷飛瓊,讓楚雄痛不欲生!”
“大哥,再痛不欲生,也不是殺他。”胡厚省搖頭:“他才是真正的兇手。”
“……你們殺不了他。”一直沉默著的胡烈元開口,聲音澀啞低沉。
“父皇……”
兩人忙看向他。
胡烈元緩緩道:“燦兒的仇不能不報,可怎麼報仇,要講究一個策略,不能一味強來。”
“父皇,我們真殺不了楚雄?”胡厚慶不甘心的道:“直接從鎮龍淵派人過去!”
胡烈元瞥他一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