敢想也想不到法空能做到這一步,實在超出了想象的極限,太過匪夷所思了。
法空道:“住持,那弟子先行告退,那邊還有事。”
“嗯,去吧,放手做吧。”慧安沉聲道:“不管做什麼,金剛寺都是你的後盾!”
“是。”法空露出笑容。
等的便是這一句話。
如今的金剛寺實力遠勝從前,如果全力支撐自己,甚至可以試著強攻坤山聖教總壇。
不過現在的坤山聖教總壇卻沒必要強攻,還要看他們到底會發生什麼。
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,總感覺坤山聖教最近的動靜好像弱了很多,彷彿又要開始蜇伏。
他現在卻沒有心思對付坤山聖教,先避其鋒芒,看皇帝怎麼滅掉坤山聖教再說。
對於必死之人,要做的不是針鋒相對,而是避其鋒芒,等其滅亡。
——
清晨時分,法空一行人來到了觀雲樓,一路見禮,坐到窗邊的位子旁。
林飛揚與法寧都是一幅喜氣洋洋的神色,顯然踏入了一品。
剛剛坐下,發現李鶯與李柱周天懷走進來。
幾日不見,法空發現李鶯彷彿更加美麗了,一襲黑衫依舊,瓜子臉宛如晶瑩白玉雕成。
李鶯遠遠合什一禮,坐到了桌邊。
吃過飯後,眾人都離開,法空與李鶯並肩行走於朱雀大道,然後慢慢的轉進了玄武大道。
“我們內司奉命調查信王爺。”李鶯輕聲道:“這可不太妙啊。”
法空眉頭一挑:“為何調查他?”
“懷疑他與坤山聖教有勾結。”李鶯道:“因為他與大易遺民有瓜葛。”
法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。
他當初就曾對楚祥點明過,那些大易遺民有問題,最好別碰,避得遠遠的。
終究還是給他惹禍了。
這些大易遺民就是坤山聖教弟子,楚祥與他們有瓜葛,當然也就與坤山聖教有瓜葛了。
這是怎麼也洗不脫的。
李鶯道:“大師,你恐怕也難脫干係。”
“把我打成信王爺一黨,覺得我也與坤山聖教相勾結?”
“……差不多吧。”李鶯道:“現在我們的調查是上面提出一個推斷,然後我們去尋找線索以證明這個推斷,而不是我們透過線索來推出結論。”
其實不是說他與坤山聖教有勾結,而是說他原本就是坤山聖教的弟子。
法空負手踱步,徐徐行走於密密麻麻的人群裡,沉默不語,雙眼閃動。
李鶯道:“現在你已經身陷其中,這到底是誰,竟然要置你於死地!”
法空緩緩道:“即使信王爺與坤山聖教勾結,也罪不至死,我卻難逃一死,是不是?”
“如果證明推斷是正確的,你們兩個勾結坤山聖教,那確實會捉拿你們歸案,信王爺的身份不同,可以免於懲罰,大師你的話……應該也可以。”
有尊號與額匾在,法空大師還是安全的,但朝廷還是會宣佈結論,會損害他的名聲。
法空笑道:“先是我害了幾位王妃,再是我與坤山聖教勾結,或者說我是坤山聖教弟子,招招致命,步步緊逼,這是非要把我趕出神京不可了。”
“大師覺察到了?”
“知道是哪一位嗎?”
“沒查出來。”李鶯搖頭,低聲道:“我覺得明面上是對付信王爺,其實意在大師你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仔細打探過,可惜沒能打聽出來,應該不是我上一級,有可能更上兩級,甚至是司正。”
“司正……”法空露出笑容。
“我至今還沒見過司正,不知道是男是女,非常的神秘。”李鶯輕輕搖頭:“但這些招數都是盤外招,都是逼迫大師你而已,你身負尊號,還有皇上手書的額匾,所以這些並不能扳倒大師,只是損大師的名聲而已。”
法空點點頭:“你是想說,別自亂陣腳,不要妄自行動,是吧?”
李鶯淡淡微笑,不置可否。
跟法空大師說話確實省事,不必說下一句,只需要說上一句就能明白。
法空道:“李少主就不怕被我連累?這個時候跟我說這些,恐怕會冒很大的風險。”
李鶯輕笑一聲:“大師太小瞧我了。”
法空笑道:“我越發好奇了,到底是誰,如此想我離開,……看起來卻不是我的仇人。”
如果是仇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