們開開眼界,一直呆在金剛寺外院容易影響心志與情緒,再有便是躲一躲清靜。”
“清靜?”法寧不解。
法空道:“往後一陣子,神京不會清靜,不如避一避,免得影響心情。”
法寧更不解:“為何不清靜?”
法空便說了兩司合一,南監察司獨大將會帶來的變化。
林飛揚對這些不感興趣,只覺得無聊,撇撇嘴:“一天到晚爭來爭去,變來變去,莫名其妙。”
法寧若有所思:“師兄,沒有了紛爭難道是壞事?”
“沒有了紛爭,那便沒有了約束。”法空搖頭道:“南監察司會迅速膨脹,不僅僅他們的實力,還有規模,還有他們的心境。”
法空繼續說道:“一旦膨脹,行事便會肆無忌憚,什麼過份的事都做得出來。”
林飛揚冷笑道:“難道他們還敢惹我們金剛寺?”
“為何不敢?”法空笑笑:“金剛寺外院有什麼可怕的嗎?皇上的額匾未必對所有人都有用。”
皇上的額匾越是對大人物,震懾越強,對小人物的震懾力反而沒那麼強。
甚至很多人都是半信半疑,更有甚者,還會不以為然,覺得大家都誇大了皇上的用心,皇上不過只是給寫一個額匾而已,並沒有庇護之意。
百種米養百樣人,這世間什麼人都有。
南監察司現在拼命擴張規模,難免良莠不齊,稍稍強一些的武林高手就能進來。
難免有些人對金剛寺外院蠢蠢欲動,畢竟現在金剛寺外院的名聲極大,最適合踩著揚名。
“住持,那我們更不能離開啊。”林飛揚不解:“哪個敢找事兒,狠狠收拾一番,殺雞儆猴就行了,這麼一走了之,他們豈不是更肆無忌憚?”
“他們要借我這個神僧之名揚名,我不在了,他們難道對一個空寺院亂來?”法空道。
“如果真有亂來的呢?”
“那就不是我們的責任,是南監察司的責任了。”法空搖頭道:“況且還有師伯祖他們在呢。”
雖然慧靈行事不靠譜,可真有人欺上門,一品大宗師可不是擺設。
法寧道:“師兄,圓燈師伯他們……”
“他們經驗豐富得很,我已經提前吩咐過,他們不會吃虧。”
“那神水……”
“只能停止供應了。”法空露出笑容。
總有人蠢蠢欲動想打神水的主意,覺得掐住神水便是掐住了自己的弱點。
是時候讓他們知道,不是自己離不神水,是其他人離不開神水。
法寧擔憂道:“可如果真有人性命垂危。”
“還有備用的神水。”法空道:“實在用光了,那也沒辦法,人各有命,我們不可能救所有人。”
“阿彌陀佛。”法寧宣一聲佛號。
只願他們能在神水用光之前回去,要不然,實在不忍心。
法空笑了笑。
人們有絕望才知道珍惜,才知道感激才知道堅信。
否則,一直有神水在,他們反而覺得理所當然,即使得了神水之助也不知道感激。
林飛揚道:“法寧就是太心軟,換成是我,能救也不救,憑什麼一定要救人?淨惹麻煩,還不得好處。”
在他看來,神水白白給人喝,一點兒好處沒撈到,太傻,太不值當。
救人還不如救一條狗。
救一條狗,還能看家護院。
救一個人,弄不好還會恩將仇報。
法寧無奈看他。
法空忽然一挑眉頭。
暮色之中,兩個小黑點正如擲丸般從遠處飛馳而來,一起一落形成一道道拋物線。
衝在最前頭的周陽戛然而止,停住身形,周雨與楚靈來到他身邊,看向正靠近的兩人。
卻是兩個身著藍色勁裝的青年,相貌平常,臉色蒼白,太陽穴高鼓,嘴角有血痕,顯然是已經受傷的武林中人。
看到法空一群人,這兩人眼睛一亮,忙衝過來,遠遠便喊道:“救命!”
周陽皺眉看向身後追過來的四人。
這四人身穿黑色長袍,身披大紅披風,在暮風中獵獵飄蕩迎風招展。
他們看到法空一群人後,揚聲喝道:“南監察司辦事,閒人避讓!”
“南監察司?”周陽扭頭看向法空。
法空搖頭:“讓路吧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周陽只能後退讓開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