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的,去不去送命且由你自己決定!”
“師兄告辭。”法悟一合什,轉身飄出小亭,腳尖在湖面上輕點一下,悠悠飄出了山谷,不見蹤影。
法空雙眼深邃,盯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視野裡。
他露出一絲笑容。
自己撒謊了。
不過看起來是很成功的謊言,這才是天眼通的最正確利用方式。
自己看到的未來,法性險死還生,有驚無險的安然回到了金剛寺。
可自己若這麼說了,法性心有懈怠之下,膽子更大,危險也自然加大,很可能真沒命。
自己說他性命難保之後,再看他的未來,仍舊有驚無險的安然返回。
而他臨走之際,自己又看一眼。
最終法悟還是選擇進入大永,抱著必死之心,終於克服了內心的恐懼。
生死之間有大恐懼。
這一步跨出,他的心境經歷了最徹底的一次蛻變。
進入大永之後,他歷經兇險,屢被追殺,常被圍剿,最終在最兇險的一次廝殺中,在重傷的情況下忽然頓悟,一舉踏入一品。
正常情況下,他激戰中突破,接下來應該是大殺四方,威風八面,痛快淋漓。
可惜,現實沒有那般美妙。
他已經惹毛了大妙蓮寺。
大妙蓮寺的元德神僧親自追殺他。
他是一品大宗師,而元德神僧比他早一步踏入了一品大宗師之境,修為更強,金剛寺的武學厲害,大妙蓮寺的武學則更厲害。
他這個一品大宗師在元德神僧的追殺下,狼狽萬分,最終僥倖逃回了金剛寺。
如果不是金剛寺早有長老們在金剛峰上接應,他真要命喪於元德神僧掌下。
看到了未來的元德神僧,法空心情肅重。
沒想到這個元德神僧已然如此厲害了。
看來自己在突飛猛進,旁人也沒閒著。
這世間的奇才多的是,天賦好,修煉又刻苦,當真是不給一般人活路。
——
一輪明月高懸夜空。
夜色深濃。
一座樹林的深處,篝火熊熊。
幾株老樹被天雷所擊,焦黑乾枯,已然死去多年,木質已然發朽。
如今被斬斷,清出一塊地方。
樹樁恰好成為凳子,容李鶯坐著不必沾泥。
枯木易燃燒,火焰熊熊,驅趕著夜晚的寒冷,驅走寒霜的降臨。
李鶯一襲黑衫,晶瑩的瓜子臉一片寧祥,正盯著熊熊的篝火出神。
紫金影子忽然一閃,法空出現在她身邊,坐到旁邊另一個樹樁上,微笑看著她。
李鶯凝視著篝火,沒有轉頭看他。
法空看她的眼神由虛返實,笑道:“別來無恙?看起來容光煥發,修為大進,可喜可賀。”
李鶯扭頭看向他,輕哼一聲道:“還以為大師貴人事忙,忘了我呢。”
她猜到法空會施展神足通找自己,可沒想到兩天過去,他才找過來。
第一天的時候,以為他來,竟然沒來,第二天暗惱,還是沒來,第三天更惱,終究還是出現了。
法空從篝火裡添了一根枯枝,令火焰更旺:“沒烤點兒東西吃?”
“沒有胃口。”李鶯道。
法空忽然一閃消失。
片刻後,他再出現,手裡則是四個紅薯。
每個都有拳頭大小。
他用木棍將它們串起來,拋給她兩個,自己一手一個,將紅薯伸到火焰邊,隔了一段距離。
李鶯接過來,也一手一個,伸到火焰旁邊烤它們。
兩人一邊烤著紅薯,一邊閒聊。
李鶯這會兒的情緒已經調整過來,淡淡道:“今天怎有閒暇搭理我了。”
法空笑道:“你剛走,忽然有人懇求我再次求雨,神京已經旱得很厲害,這一下算是點燃了乾草堆,越來越多的人圍到寺外,逼我答應。”
“你準備再次祈雨?”
“是。”
“……你知道現在的形勢,可不是祈雨的好時機。”
“嗯,現在時機確實不對,太惹人注目,尤其是惹端王爺的注意。”
“你想加入南監察司不成?”
“呵。”
“就怕你一旦祈雨成功,端王爺便親自請你加入南監察司,並許以高官,你抗拒得了?”
法空微笑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