忍。
成為南監察司的司正跟做別的官不同。
官場之中,官大一級壓死人。
這一套卻不能拿到南監察司裡來。
南監察司是武林高手為主,如果擺出官威,這些武林高手可不是那些宦海沉浮的官員,沒有那般的養氣功夫,氣一不順絕對要造反的。
身為南監察司的司正,面對這些武林高手們,得恩威並施,得軟硬兼施,不能一味強硬一味的擺威風。
張易山抱拳一禮,搖頭晃腦的離開。
孫士奇有些擔憂:“這小張對法空大師有點兒看不上,恐怕會壞事。”
到了大永的天京,如果張易山不聽命行事,擅自行動的話,一個不好就是客死異鄉的下場。
楚海哼道:“雖看這小子吊兒郎當的,關鍵時候還是很聰明的,靠得住。”
真要因為張易山這般表現而輕視他,往往已經死了,沒有縝密的頭腦,僅憑土遁術是成不了頂尖刺客的。
“但願不會壞了王爺的事。”孫士奇笑道。
楚海道:“我還是相信這小子的。”
——
神京一直在下雪。
彷彿要把整個夏天欠下的雨水全部補還回來。
雪花紛紛揚揚,飄飄灑灑,一直下個不停。
法空神僧之名徹底轟傳神京,徹底變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,無人不欽服。
一次兩次,還能說是僥倖,再來第三次,那便不可能是僥倖,而是確確實實能呼風喚雨。
這般高僧不能稱之神僧,還怎樣才算神僧?
所以法空出來早飯,大街上的人們紛紛合什行禮時,不再喚法空大師,而叫法空神僧。
“法空神僧……”
“法空神僧!”
“法空神僧……”
所過之處,法空神僧之稱此起彼伏。
法空現在對這些已經習以為常。
但再習以為常,內心還是愉悅的。
這是一種別的事情無法替代的喜悅感覺。
自己施展了行雲布雨咒之後,既獲得了龐大的功德,令金剛不壞神功第五層圓滿,又讓信力每天增加的數量翻倍,還讓功德每天增加也翻倍。
獲得了這些之後,還收穫了人們的敬重。
簡直所有的好事都被自己佔了。
這讓他一直有著美好心情。
有好事者親自出神京去看這一場雪覆蓋多遠,最終結果是方圓兩百里。
這些人無不咋舌。
方圓兩百里,著實有些匪夷所思,沒有辦法想象,怎麼能讓一場雪籠罩兩百里範圍。
原本以為籠罩十幾裡已經是極限,萬萬想不到是兩百里。
大雪紛紛,已能閉門。
整個神京都被大雪所覆蓋。
萬物皆銀裝素裹,成了白雪的世界。
大雪沒能擋住楚靈,她繼續每天跑過來跟徐青蘿他們一起切磋修煉,毫不耽擱。
她沒有因為法空呼風喚雨而有所改變,仍舊大咧咧的毫無拘束,還詢問法空能不能見太后與皇后。
法空笑著搖搖頭。
這惹來了楚靈兩記白眼,神僧形象再次黯淡下去,還是原來那個膽小怕事的和尚。
——
張易山出現在天京城。
張易山行事利落,當初領命之後,直接出了神京,施展土遁之術,沿著一條直線往大永天京而去。
見山翻山,見水涉水,經過五天時間抵達了大永的天京,進入天京城內。
甫一入城,他頓時覺得天京與神京確實不同。
容貌好像沒什麼不同,不同的是氣候。
神京那邊正在下雪,這邊還是溫暖如春,人們只穿著薄薄的單衫。
這讓他目不暇接,目光在大街小巷的女子身上轉悠,雙睛放光。
天京城的女子穿衣打扮比神京城大膽多了。
神京城的女子衣衫的領子是緊合的,緊緊貼到喉嚨下,而天京城的女子衣領是露出鎖骨,隱見雙峰的溝壑,看得他心旌搖盪,雙眼放光。
他站在大街上,嘴角咧著,只顧著雙眼放肆的盯著女子看來看去,忘了走路。
林飛揚忽然走到他近前,淡淡道:“張易山?”
張易山頓時一個激零,瞬間清醒過來,雙眼瞪向林飛揚。
林飛揚從袖裡掏出一塊木牌,晃了下:“走吧,隨我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