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目所見,便是李鶯。
李鶯正在自己的司丞小院裡,負手踱步。
周懷天與李柱站在一旁,焦急的看著她。
李鶯沉著瑩白瓜子臉,一言不發,只是負手踱步。
“少主,要不然,我們直接去雪瓶道別院拼了吧。”李柱一臉不耐煩的神色,咬咬牙:“大不了一死!”
李鶯懶得理他,繼續負手踱步。
周懷天道:“少主,此事確實不是我們能夠應付的,道主閉關,所有長老們又不在,雪瓶道又如此卑鄙,一下出動了四位大宗師,大宗師不參與六道廝殺,他們打破了規矩。”
李鶯仍舊沉默著踱步。
“要不然,我們向其他四道求助吧。”周懷天哼道:“雪瓶道打破了六道的規矩,人人得而誅之!”
“沒用的。”李鶯淡淡道:“他們既然敢如此幹,就一定有所準備,很難說其他四道沒跟他們沆瀣一氣。”
“那如何是好?”周懷天一臉陰沉:“難道我們就乖乖等著他們殺光我們?”
“他們敢——!”李柱咬牙切齒:“真要殺光我們,長老們跟道主一定會替我們報仇,殺光他們!”
“那個時候已經晚了。”周懷天搖頭:“我們已經死了。”
“少主,跟法空大師求助吧。”李柱道。
李鶯斜睨他一眼。
周懷天搖頭:“別犯傻,別的事上,我們可以向法空大師求助,這件事絕對不能的。”
“難道法空大師會見死不救?”
“關鍵不是法空大師怎樣,是我們一旦如此,那就坐實了與三大宗勾結的罪名,其他五道都要對付我們,甚至滅掉我們,那個時候,別說我們,便是道主與長老們也難倖免。”
“難道我們就只能等死?!”李柱不甘心的道:“已經死在他們手上十二個,今天恐怕還會死更多。”
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是綠衣內司的,他們已經慘遭雪瓶道的毒手,綠衣內司這一身皮給了他們庇護。
天殘道有一座別院,有近百名天殘道弟子,他們是沒加入任何朝廷機構的,雪瓶道便肆無忌憚。
昨晚上,收到天殘道別院的求救,李鶯他們三個已經過去,殺了一波雪瓶道高手。
死在李鶯手裡的雪瓶道高手也有十二個。
可雪瓶道竟然出動了大宗師,四個大宗師直接出手擊傷李鶯。
如果不是有一個大宗師坐鎮,少主劍法卓絕而重傷了一個大宗師,驚退了四個大宗師,恐怕天殘道所有弟子都要被滅。
天殘別院弟子們面臨了絕境,除非天殘道有四位大宗師駕臨,或者三位也行,否則的話……
他們能想象得到,今晚過後,天殘道別院的弟子們還會死更多,甚至被滅盡。
“到底為什麼?”周懷天道:“少主,到底他們為什麼忽然發瘋了似的攻擊我們?”
兩道雖然不對付,平時也互相使絆子,或者碰到落單的也滅掉,可沒有這般大規模的廝殺。
這已經突破了小打小鬧的層次。
另外,其他四道也互相打起來了,這更是莫名其妙。
一切都透著詭異。
“周堂主,現在別問為什麼了,先保住大家的性命才是關鍵。”李柱哼道:“我現在只知道,要儘量多殺雪瓶道的,才能保住我們自己的人。”
“關鍵還是大宗師。”周懷天道。
他看向李鶯:“少主,你的傷不要緊了吧?”
大宗師的傷,只有大宗師才能治好。
而偏偏別院的大宗師已經重傷,無力醫治少主,再拖延下去恐怕凶多吉少。
李鶯淡淡道:“我的傷已經無礙。”
兩人眼睛一亮。
頓時明白是法空出手了。
法空的回春咒能治好大宗師的傷。
“大師果然還是慈悲的。”
“跟少主還是有交情的。”
“這件事不準說出去!”李鶯淡淡道。
“明白!”兩人忙點頭。
這點兒道理他們還是知道的。
一旦說出去,不管是對少主還是法空,都是莫大的傷害,少主這邊是勾結三大宗,法空那邊是勾結魔宗。
兩邊都要倒黴。
“少主,想為想去,還是要請法空大師幫忙。”周懷天嘆一口氣:“除此之外,實在沒有援手了。”
魔宗六道之內是沒指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