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說其中的靈丹,這玉瓶便價值不匪。
他倒出一顆碧綠色的丹丸,託在掌心。
碧綠丹丸隱約有氣息在其中流轉,觀之便有醺醺然之感。
孫碧芫輕輕一吸。
如鯨吸水,碧綠丹丸乳燕投巢般鑽進她檀口。
“噗!”她忽然忍不住再次噴出一蓬血霧。
血霧之中便夾雜了那顆丹丸。
她再一吸。
血霧之中的丹丸倏的停住飛行,然後轉身重新投進她檀口。
呂樂天看得一咧嘴,面露無奈苦笑。
師姐小氣起來也真夠小氣的,這種事都做得出來,自己是萬萬不及的。
孫碧芫看到他笑,紅著臉瞪他一眼:“笑什麼笑,你知道一顆碧海補天丹用了多少名貴藥材,耗了多少時間煉製?”
“是,師姐所言極是。”呂樂天忙道:“師姐,到底是誰傷的你?”
他十萬分的好奇。
在他看來,師姐出關之後,神功大成,縱使不能天下無敵,但天下之大,能傷到她留下她的近乎沒有。
除非是皇帝親自出手。
但皇帝絕不會輕易出手,尤其是對欽天監弟子,更不會輕易出手。
“法空和尚。”
“法空?!”
孫碧芫轉到旁邊的側殿,沒打擾大殿內呼呼睡的師父,坐到側殿內一張杏黃蒲團上,盤膝跏趺而坐。
呂樂天忙追進來,追問道:“師姐,真是法空和尚?金剛寺別院的那個法空?”
“神京城難道還有第二個法空?”
“竟然是他!”呂樂天喃喃低語。
孫碧芫跏趺坐於蒲團上,闔起眼簾一言不發。
呂樂天低聲道:“當初我便主張殺掉他的,他是天相之中的變數,可師父不同意。”
“你去殺他?”孫碧芫睜開眸子,看看他,又闔起眼簾。
呂樂天道:“師姐你覺得我殺不掉他?”
“師父救了你一命。”孫碧芫閉著明眸淡淡說道。
呂樂天露出笑容,搖搖頭。
自己身懷縮地成寸訣,乃是神術,堪比法空的神足通,況且法空未必真有神足通。
五神通並不是兼具,往往只能具備一種,法空的名聲是被誇大了的。
所謂的身負大神通,只是一種神通而已。
佛咒確實是強。
尤其是那行雲布雨咒,更是神妙。
可佛咒並不能用來殺人,構不成武力。
金剛寺武學也沒有真正有大威力的,金剛八絕對付一般人還行,在自己跟前無異於稚童揮木刀。
所以他對法空一直有難言的優越感。
縱使法空神通廣大,縱使法空佛咒神妙,我卻可以一掌殺之,生死予奪。
孫碧芫睜眼,看到他的笑容,也露出一個冷笑。
他不信便算了,懶得多說。
片刻後,呂樂天慢慢省過味來,打傷師姐的便是法空啊,他並不是沒有威力驚人的武功?
法空的金剛八絕在自己跟前都不值一提,更何況神功大成的師姐。
他遲疑一下,輕聲問:“師姐,法空真這般厲害?”
孫碧芫閉眼一動不動,宛如入定。
呂樂天卻沒放過她,仍舊追問:“師姐你是不小心,大意了,被他所傷吧?”
孫碧芫仍舊不動。
呂樂天道:“金剛寺的武學不值一提,不該能傷到師姐你的呀……,除非他用的不是金剛寺武學!”
呂樂天搖搖頭道:“這和尚,竟然偷練別宗的武學,卻負著金剛寺弟子之名,掛羊頭賣狗肉嘛,夠陰險的!”
孫碧芫仍不動。
呂樂天道:“世間能傷到師姐你的武功不多,到底是哪一種?大雷音寺的大日如來神掌?”
“還是明月庵的太陰神掌?”
“好像大雪山宗裡的也就這兩門神功能傷到師姐你了吧?”
“我運功療傷呢。”孫碧芫淡淡道。
“是,我閉嘴,”呂樂天答應一聲,卻依舊開口說話:“法空和尚難道偷學了大日如來神掌?……哦,不可能,大日如來神掌不外傳的,法空和尚也不行,那便是太陰神掌。”
他發出一聲古怪笑聲:“金剛寺與明月庵走得近,和尚尼姑,嘿!”
他繼續說道:“法空和尚好像跟明月庵這一代的弟子寧真真走得很親近,說不定就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