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雪白臉龐已經一片酡紅,眼皮紅腫,臉頰白裡透紅,楚楚動人。
含淚的眸子緊緊盯著法空,露出哀求神色。
“是呀,說實話吧。”楊鶯輕聲道:“顏姨對圓智大師一片深情,終生未嫁,他們兩個雖然分隔,心卻連在一起的。”
“鶯兒!”唐月顏道。
楊鶯吐一下香舌,忙住嘴。
法空抬頭看向天空,陷入回憶之中。
“稍等。”他忽然一躍出了小亭,飄進屋子,法寧與林飛揚關切的看過來。
法空衝他們擺擺手,示意不必理會,進屋拿了一個匣子,飄身回到小亭。
兩女的目光落在紫匣子上。
匣子約有一尺見方,開啟來,裡面是一串佛珠。
只是這串佛珠有一顆是紅珊瑚的,與其他的佛珠格格不入,是圓智一直戴著的。
“每天晚上,師父會在月光下坐著,盯著這串佛珠出神。”法空指了指佛珠。
唐月顏再次簌簌流淚。
她玉手探入懷中,取出一個香囊,香囊傾倒,一顆佛珠滾落在她玉掌上。
法空一看便知,這顆佛珠便是圓智那一串佛珠上缺的那一顆。
法空嘆口氣。
看來師父圓智一直未能忘情,一直苦戀著唐月顏。
而唐月顏也不能忘情,一直想著師父圓智。
“和尚,這串佛珠給顏姨吧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法空緩緩點頭。
他將佛珠雙手拿起,遞給唐月顏。
這串佛珠留在這裡,不如給唐月顏,可能這也是師父圓智的願望吧。
唐月顏玉手顫抖著,慢慢靠近佛珠,最終雙掌托住,慢慢放到心口位置,緊緊摟按著,痛徹心扉。
她抽泣起來,越抽泣越厲害,最終失聲痛哭。
苦苦等待二十載,以為世易時移,撥雲開霧終有相見之日,可到頭來,竟然是天人永隔,再不能相見!
說好了相忘於江湖,卻終不能忘。
當初說好了二十年後再相見,卻終不能見。
法空合什一禮,沉默不語。
楊鶯紅了眼眶。
她緊抿紅唇,免得自己跟著哭起來。
半晌過後,唐月顏的哭聲漸漸低下去,輕輕抽噎著。
楊鶯嘆一口氣,問道:“和尚,跟我們說說圓智大師的生活吧,平時做些什麼。”
“師父武功廢了之後,便開闢了這處藥谷,終日種藥為生,也算是自成一方,金剛寺弟子不會過來打擾。”法空道:“日子過得很平靜。”
“那也算還好。”
“是我連累了他。”唐月顏拭去淚水,低聲道。
法空沉默。
師父圓智為何被廢武功,肯定是因為她呀。
“沒想到圓智大師還精通藥材呢。”楊鶯道:“顏姨,你也精通藥材,是不是因為這個,才互相結識的呢?”
唐月顏輕輕搖頭:“他原本是不認得藥材的。”
法空一下便明白。
師父圓智的藥材知識是來自於這位唐月顏。
唐月顏輕聲道:“我當初給了他一本《幽草錄》,沒想到他竟然學會了。”
“幽草錄?顏姨,這事要是被宗裡知道,那可不得了!”楊鶯咋舌。
《幽草錄》可是釣月道的秘傳。
武功秘笈對釣月道來說沒那麼重要,除了天魔經,剩下的秘術奇功都在天魔秘典裡。
幽草錄可是釣月道的立宗根本,上面的藥材培養之道可是無數前輩的心血所凝。
有了這些藥材就能煉製靈丹,對釣月道舉足輕重。
唐月顏輕輕搖頭:“只有我們兩個知道,他不會透露出去,誰會知道?”
“……也是。”楊鶯點點頭。
法空恍然。
怪不得師父圓智絕不準記錄,那些藥材的培養知識,只能記在腦子裡,絕不準記錄下來。
“唐前輩不妨看看師父栽種的藥材。”法空道。
“走,去看看。”楊鶯忙道。
三人出了映心亭,來到藥圃。
唐月顏一一看著這些藥材,彷彿看到了圓智當初精心照料的場景,看到這些藥材,彷彿就看到了圓智。
法空沒有打擾,任由唐月顏自己走來走去。
楊鶯給他使了個眼色。
兩人來到映心亭裡。
“和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