範晨光淡漠的看著她。
趙季平道:“楊少主,我們只是送信的,你難為我們也沒什麼用啊。”
楊鶯星眸閃了閃,淡笑慢慢收斂,恢復平靜:“這倒也是,……好吧,你們回去說一聲,我們殘天道會依密令行事。”
“甚好。”範晨光冷漠的臉色舒緩一些,淡淡道:“楊少主你很聰明。”
楊鶯發出“嗤”的一笑。
自己聰明不聰明,還要他說?
他以為他是什麼?
不過一個神武府的小小軍侯!
竟然還這般居高臨下的評價自己,!
可笑之極,狂妄之極!
她心中憤怒洶湧,瑩白玉臉卻一片平靜,甚至還帶上淡淡笑意:“範軍侯過獎。”
範晨光搖頭:“我雖不在府裡的密令是什麼,但我知道,府裡絕不會讓你們送死,否則,何以服眾?”
楊鶯淡淡笑道:“慈不掌兵,你們神武府是軍中之人,軍中之人嘛,認為行兵打仗哪有不死人,為了勝利,犧牲一小部分人也是可以的。”
她平靜甚至帶笑,語氣卻透出諷刺。
範晨光正色道:“此言謬矣,我們神武府絕不會任意犧牲一人,行的是堂堂正正之道,而不行詭道。”
“但願如此吧。”楊鶯冷漠的抱一下拳:“恕不遠送了。”
“那我們便告辭。”範晨光抱拳,帶著趙季平轉身離開。
眾人卻沒有讓開。
硬生生堵在他們跟前,圍住他們,虎視眈眈,氣勢渾然一體宛如一座山般傾壓而下。
“你們要幹什麼?!”趙季平斷喝。
一直溫和陪笑的周天懷已經陰沉著臉,冷冷瞪著他們,不時看向楊鶯。
楊鶯負手輕輕轉過身,背對眾人,看向大永的方向,星眸彷彿要透過迷霧看清楚大永的情形。
“讓開!”趙季平大喝:“還不快讓開!”
範晨光盯著楊鶯的背影。
“再不讓開,莫怪我不客氣!”趙季平喝道。
眾人冷笑,雙眼精芒迸射,身上氣勢更烈,宛如一座火山在震盪,隨時要爆發。
範晨光死死瞪著楊鶯,臉色陰沉。
趙季平身上衣衫已經鼓起,臉色泛起氤氳紫氣,便要運功動手強行闖出去。
周天懷衝他笑笑,笑容森冷。
趙季平心猛的一抽,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,感受到致命的危險。
眾人的氣勢越來越強。
楊鶯背對著眾人,輕輕一擺玉手。
“讓他們滾吧。”周天懷忙道:“讓開道。”
眾人這才緩步後退,讓出一條路,冷笑盯著趙季平與範晨光,眼裡全是不屑。
趙季平氣得要爆炸。
他尤其受不得這樣的目光,暴躁的脾氣讓他便要發作。
範晨光輕按一下他肩膀,推他一把:“走吧。”
趙季平深深吸一口氣,壓下怒氣,咬著牙往外走,脫離了眾人的包圍。
範晨光跟他一起,徐徐而行,宛如看不到眾人的不屑與冷眼,淡漠從容。
待離開包圍,沉默的走出一里,趙季平忽然一腳踹得雪屑紛飛,恨恨道:“真是一群混蛋!”
“桀驁不馴,殘天道原本就是如此。”範晨光淡淡道:“來的時候就預料到了。”
“虧得軍侯你還一片好心提醒。”趙季平咬牙道:“真是不知好歹的混蛋,還有那個少主,不是什麼好東西!”
“這位楊少主呀……”範晨光搖頭:“可不簡單,先前還小瞧了她,以為她就是仗著出身。”
“難道不是?”趙季平哼道:“像我們拼死拼活練功,在戰場上舍身忘死的拼殺,她倒好,一出生便是少主,什麼也不用做,真是……”
“人各有命。”範晨光道:“那幫傢伙如此桀驁不馴,僅僅出身就能鎮得住?”
“……這麼說這少主還有點兒道行?”
“我還以為她會直接拒令不接,甚至大發雷霆。”範晨光搖頭道:“確實小瞧了她。”
“這也沒什麼吧?”趙季平道:“不過就是不發脾氣而已,能忍唄。”
“一個當少主的,平時頤指氣使,是能忍的嗎?”
“那她因為什麼沒拒接密令?”
“……猜不透。”
周天懷也在小心翼翼的問楊鶯,密令是什麼,為何少主如此憤怒。
周天懷是楊鶯的忠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