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閃出現。
“和尚,下面的幾個傢伙嘀嘀咕咕的,沒有走的意思,要不要收拾掉?”
“不必理會。”
“那我去啦。”
法空擺擺手。
林飛揚一閃消失,這一次是徹底走了。
——
金剛寺外,兩個紫袍青年緩緩停在山門前,正是趙季平與範晨光。
兩人站在冠蓋如巨傘的古樹下,深深吸一口氣。
古樹的青氣與寺院的檀香夾雜在一起,沁人心脾,一顆心頓時寧靜詳和。
歲月一下變得悠緩,心情隨之變得從容,不再那般浮躁焦慮。
身邊的事情一下變淡了許多,得失心被莫名的削弱,對一切不那麼在意了。
兩個青年和尚看到二人出現,合什行禮,問明身份,然後進寺內稟報。
圓新和尚帶著八個中年和尚魚貫而出,下了臺階,來到趙季平與範晨光跟前。
“二位施主,不知來敝寺有何貴幹,貧僧圓新,忝為寺內知客。”
“圓新大師,我們乃神武府麾下,奉府主之命,前來提取釣月道的六名人犯,這是府內公文。”
趙季平從懷裡取出一個卷軸,雙手遞給圓新和尚。
圓新和尚合什一禮,恭敬的接過來徐徐展開。
他細細研讀,不放過每一個字,目光最終落在結尾的落款處,停住不動。
抬頭看看二人。
兩人神色平靜淡漠。
自己在殘天道跟前,可以高傲冷漠,高不可攀,但在金剛寺跟前卻不行。
三大宗可不是魔宗六道。
可能在民間,人們覺得魔宗跟三大宗差不多,甚至魔宗現在實力更雄厚。
但在朝廷,魔宗遠不能跟三大宗相提並論。
太祖御賜,鐵券在手,那就是不破金身。
魔宗只不過是人多勢眾,被朝廷利用來給三大宗製造壓力而已。
論威望論貢獻,遠不能跟三大宗相提並論。
且不說別的,三大宗的從龍之功,就能保住福澤綿延,只要不造反,就不能加罪。
外行看熱鬧,內行看門道。
他們身為神武府之人,對這個大勢看得很明白。
圓新再次凝神看了看落款,緩緩道:“只有神武府的印章,沒有皇上的。”
趙季平道:“這只是府令。”
圓新徐徐合起卷軸,雙手恭敬的遞還給趙季平,微笑合什一禮:“恕貧僧等怠慢了。”
趙季平接過來,露出笑容。
圓新轉身跨上臺階,進入寺門內。
身後八個中年和尚衝他們合什一禮,跟著他魚貫而入寺門之內,消失不見蹤影。
“吱——!”寺門緩緩合起。
只剩下兩個青年和尚站在門旁。
他們眼簾垂下,氣息收斂,一動不動宛如入泥胎,開始進入修行狀態。
趙季平臉上笑容慢慢凝固了。
“這……這……?”
他指了指寺門,又看看兩個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青年和尚。
這會兒徹底反應過來。
平平無奇的臉龐迅速充血,漲紅。
“果然如此。”範晨光搖搖頭,神情平靜。
趙季平手指顫抖,深吸氣數次,瘋狂的壓抑狂怒,才沒有衝上去砸門。
他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:“狂妄!”
這圓新和尚忒不是東西了,太狂妄,竟然如此不給神武府顏面。
“走吧。”範晨光深深看一眼金剛寺的寺門。
油漆脫落,沉舊滄桑。
兩扇門都有些歪,一個朝左歪一個朝右歪,所以門縫極大。
門軸缺油,轉動之際吱吱作響。
這樣的兩扇破木門,輕輕一腳就能踹得粉碎。
偏偏他們不敢。
在他們眼裡,這兩扇破木門太過結實。
“太過份了!”趙季平咬牙切齒:“狂傲自大,居功自傲,早晚有一天……”
“住嘴!”範晨光斷喝。
趙季平張了張嘴,終究還是悻悻的閉上嘴,神情頹然。
身為神武府高手,頭一次碰上這樣的事,給他極強烈的刺激,讓他憤怒欲狂。
可拿對方毫無辦法的事實,讓他又頹然無力。
“軍侯,我們怎麼辦?”
“回去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