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到眾人跟前,帶來淡淡近乎不可聞的幽香。
她對慧靈老和尚合什一禮,又對站起來行禮的法寧還禮,笑道:“師兄,好生熱鬧。”
法空笑著起身:“走吧,過去說話。”
寧真真對眾人頷首,與法空一起出了月亮門,來到了藏經閣所在的蓮池之上。
暮色深濃,一輪明月已經掛到了天邊。
昆蟲已經開始鳴叫,一朵朵蓮花已經開始合起,準備入睡。
周圍一片幽靜。
法空徐步而行:“不是急事,不會在這個時候過來,說說吧,出什麼事了?”
“師兄可曾聽了謝侍郎滅門案?”
“今天聽說了。”
“我要逮的那條大魚便是謝侍郎。”
法空扭頭看向她。
寧真真咬著櫻桃紅唇,輕輕點頭:“就是他,而且,我已經說服他歸附。”
“他準備背叛大永?”
“是。”寧真真緊抿紅唇,緩緩道:“我昨天剛剛說服他,正準備跟上司稟報,到了晚上他就出事了,滿門被滅!……這顯然不是巧合,是大永的報復!”
法空皺眉:“你逮住謝侍郎的事,都誰知道?”
“只有我自己。”寧真真搖頭:“沒有第二個人,因為此事太過重大,我信不過別人。”
法空緩緩點頭:“那可有人看到你進出謝侍郎府?”
“沒有。”寧真真道:“我怎麼可能這麼不小心?是暗中潛入謝侍郎書房,跟他密會。”
她搖頭道:“他已經厭倦了這種日子,對大永也徹底失望甚至怨恨。”
“為何如此?”
“因為他在大永的妻兒被人所害。”寧真真淡淡道:“被大永的高官之子所殺。”
法空緩緩點頭。
這種慘事確實足以摧毀一個人的忠誠。
盡心做事,反而招致如此回報,那麼忠誠就會化為怨恨與反噬。
“大永顯然是防著他呢。”法空道:“一旦發現有反叛的苗條馬上行動,不過侍郎府總是有護衛的吧,三品可不是尋常小官,更何況他的身份,會沒有頂尖高手?”
“他府裡有不少的高手,神元境的高手就有四個,遠比尋常的三品侍郎強大,尋常的力量是不可能無聲無息的滅掉他滿門。”
“嗯,那你準備怎麼做?”
“我想直接稟報給上司這件事,點破他的身份,可是又擔心……”寧真真蹙眉慢慢說道。
她之所以直接來這裡,沒去明月庵別院找長輩商量,就是搖擺不定。
還是想借法空的過人智慧拿個主意,
到底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,還是直接稟報上去,及時點破謝侍郎的身份。
如果裝作什麼不知道,就摘出了自己,不沾這件麻煩事。
這件事非常麻煩,能不沾最好。
如果稟報上去,那變數就多了,自己甚至可能成為懷疑的物件而受調查,深陷其中,可能在綠衣外司的路就終止。
但不稟報也有風險。
萬一自己是被人發現了的,一旦捅出去,自己有嘴也說不清。
她處於兩難之境。
“嗯——”法空雙眼忽然變得深邃莫測,目光籠罩了寧真真。
寧真真知道他在施展天眼通。
“如果稟報……”寧真真迎向法空深邃無比的眼神。
法空輕輕點頭。
“如果不稟報……”寧真真繼續說道。
法空深邃的眼神慢慢恢復正常,搖搖頭:“稟報吧。”
“很麻煩?”
“比你想象的麻煩太多。”法空嘆道:“做好準備吧,小心應對。”
“好,那我便稟報上去。”寧真真輕輕點頭,嫣然一笑:“師兄你在神京,我便安心了。”
法空笑笑。
寧真真合什一禮,翩然而去。
法空目送她曼妙的背影消失,抬頭看向天空。
已經夜色瀰漫。
一輪明月皎皎無暇。
如此寧靜的夜晚,神京卻有太多的人過得不寧靜。
——
第二天清晨,他與林飛揚法寧及周陽一起到觀雲樓吃飯時,耳邊全是這件事的議論。
“昨天南步兵司與北步兵司,東步兵司及西步兵司全都瘋了似的挨家挨戶搜查,折騰了一夜,呵欠——困死了!”
“唉……,也是一樣,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