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王爺怕他們生亂,都是臨時編成一甲一甲的,便於管理,待下了雨他們就會回到老家,安安心心的種地。”
盧笙冷冷道:“這些百姓也算是厲害,竟然知道跑出來,撿回一條命。”
“是血的教訓唄。”許妙如淡淡道:“父母官不做為,他們要不呆在家裡等死,要不跑出來自謀生路,聽王爺說,也不能全怨官員不做為,濟民倉都被弄空了,他們也變不出糧食來。”
至於說當地的官員直接強徵士紳的存糧,這是幾乎不可能發生的。
敢這麼幹,罷官免職都是輕的,最可能是被群起而攻之,要死在牢中。
自己死還是百姓死,這不必選擇的。
“可憐。”盧笙搖頭。
法空忽然出現,緩緩道:“去看看王爺吧。”
“王爺在那邊。”許妙如指向一座山峰。
盧笙驚異的看一眼法空,自己神元境修為,竟然沒發覺他的靠近。
這法空和尚確實有奇異之處。
一行三人剛踏上樹梢要往上走,便被四個身穿光明鎧甲計程車兵躍起攔住。
許妙如從袖中掏出一塊令牌晃了晃。
那四名甲兵抱拳行禮,退了下去。
一行三人來到紮在半山腰的一座大營外,營內一片寂靜,營外有四個披甲士兵把守。
“我要見王爺。”
“……王妃,王爺暫時不見客。”一個披甲士兵遲疑,為難的說道。
“為何不見客?”許妙如蹙起黛眉。
那四個披甲幹兵皆露為難神色。
法空閉上眼睛,雙手結印,一道回春咒與清心咒直接降落到行軍大帳內的一張床榻上。
床榻上正盤膝坐著信王楚祥。
昏暗的大帳擋不住法空的心眼。
他看到此時楚祥的模樣奇怪,俊逸臉龐佈滿了一塊一塊黑斑,好像被墨水染成的汙漬。
這些黑斑密密麻麻,佔據了臉上一半多的區域,看著煞是恐怖。
他正盤膝運功。
法空心眼所見,他腦後的白光皎潔,可性光的不朽之力卻沒辦法驅逐身上的死氣。
這死氣正是導致他臉上變化的元兇。
心眼能看得到這些死心在一點一點侵蝕著他身體,待臉龐被所有黑色佔據,也就意味著他生機被完全的侵蝕掉,難以活命。
法空極為驚奇,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奇異的力量,對一品高手有如此殺傷力。
到了一品層次,理論上說是百毒不侵的。
三道回春咒落下,死氣如雪遇沸湯。
所到之處,死氣渙然消散。
眨眼功夫,楚祥臉上黑斑去除,恢復了溫潤瑩白,猛的睜開眼,照亮了昏暗的大帳。
“來人!”
“是,將軍!”
“拿一面鏡子過來!”
“是,將軍!”
大帳很快被撩開門簾。
楚祥撩開了窗紗,讓陽光照進來。
大帳恢復了明亮。
他接過披甲士兵遞上的琉璃鏡,看到了自己臉龐模樣。
露出笑容,哈哈大笑。
他大步流星出了大帳,來到行軍營外,遠遠便合什行禮:“大師!”
許妙如看到他模樣,長舒一口氣。
閉門不見客,怕他也受了感染,因為他當時說過,武功對這瘟疫沒什麼用。
看來是白擔心一場。
楚祥來到近前,對許妙如露出溫柔笑容:“夫人,何必驚動大師呢。”
許妙如看出他的言不由衷,輕聲道:“王爺,到了這個時候,也顧不得怕連累大師了。”
“……也是。”楚祥緩緩點頭,合什對法空道:“大師,只能勞煩你出手了。”
法空點頭:“先去看看將士們吧。”
“請——!”
楚祥對許妙如道:“夫人,女眷不能進營帳,你跟盧姑娘先回去吧,我帶大師過去便是。”
“……也好。”許妙如輕輕點頭,對法空合什道:“大師,有勞了。”
法空合什微笑。
許妙如由盧笙帶著化為一縷輕煙,眨眼消失不見蹤影。
法空則隨著楚祥踏入了營內。
在大營的西北角落,單獨劃出一片營地。
這裡地勢最高,而且這時候的風往往是南風,不容易把氣息傳到別處。
一靠近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