飛揚經歷過剛才的大瘟疫,覺得謝侍郎的案子已經小事一樁,不值一提,不值得自己費心費力去打聽。
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,反正人已經死了。
比起一家人,一場大瘟疫下來,那才是真正可怕,自己可是大開了眼界的人。
法空笑道:“趕緊去打聽。”
“……行吧。”林飛揚勉強答應。
他朝法寧擺擺手,一閃消失。
法寧看向法空。
林飛揚根本藏不住情緒,法寧可不是笨人,只是質樸純真而已,看出林飛揚的情緒不太對勁。
如果換了平時,林飛揚一聽去打聽訊息,早就跑沒影了,哪會這樣懶洋洋提不起勁。
法空笑道:“一點兒小事,甭管了,師弟要不要逛一逛妙春樓?”
“不用不用。”法寧忙不迭擺動白胖的手。
他知道妙春樓是什麼地方,一聽這名字就心跳加速,是絕對不會靠近的。
法空哈哈大笑。
法寧已經臉紅:“師兄,你難道去過了?”
法空搖頭。
法寧舒一口氣道:“這種地方,還是少去為妙,眼不見為淨。”
“師弟你這卻是錯了。”法空笑道:“如果不堪破女人這一關,很難進入深層定境,容易有心魔。”
“師兄,我可沒心魔。”
“這還不到時候。”
兩人說著話,回到前面,看徐青蘿與周陽在棋盤上激烈的廝殺。
徐夫人起身對法空合什一禮。
法空笑著合什還禮。
徐夫人也有了一點信仰。
林飛揚忽然一閃出現,低聲道:“外面來了兩個神武府的傢伙。”
法空眉頭微挑。
“要不要開門?”林飛揚壓低聲音。
“……開門吧。”法空點頭。
他心眼已經看到了門外的兩人。
範晨光與趙季平皆穿著紫袍,神色肅然的站在外院大門外,抬頭端量著外院大門上方的額匾,好像在研究這額匾的書法。
“金剛寺外院”五個大字金鉤銀劃,蒼勁有力,彷彿欲裂木而出,在明媚陽光下反射著爍爍金光。
恰在此時,朱雀大道上變得安靜幾分,喧鬧的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。
十六匹金甲軍士昂然騎在馬上,緩轡而行。
身後跟著一頂紫尼寬轎,轎旁跟著數名紫袍護衛。
朱雀大道上的人們一看便認出這是皇宮禁衛,轎內之人不必說便知道是內監的大人物。
所以紛紛避讓。
範晨光與趙季平看到了這些金甲禁衛,皺了皺眉頭,神色沉肅幾分。
這十六名金甲禁衛他們都認得。
因為金甲禁衛都是從神武府中遴選,是神武府的精英,金甲禁衛的地位自然高於神武府。
他們原本想裝作沒看到,轉過身去繼續觀察那額匾,可沒想到,十六名金甲禁衛竟然徑直朝著他們過來。
他們心中微怒。
這不是故意找茬嘛!
十六匹馬慢悠悠停住,金甲禁衛坐在馬上,淡淡看著他們兩個。
其中一個金甲禁衛笑著開口:“喲,原來是範軍侯與趙兄弟,好久不見了。”
他相貌英俊,尤其一身金甲在陽光下灼灼照人,越發顯得英俊逼人。
範晨光抱抱拳,淡淡道:“孫兄。”
趙季平發出一聲冷笑。
“趙兄弟是不服氣呀?”
“不敢!”趙季平冷笑道:“孫兄平步青雲,可喜可賀,我等只有羨慕與恭喜,怎能不服氣?”
“哈哈……”英俊金甲禁衛大笑。
他揮揮手,飄然下馬。
剩下的十五名金甲禁衛同時下馬,動作整齊劃一,讓遠遠看著的人們頓時議論紛紛,感慨不愧是金甲禁衛,果然不凡。
趙季平撇撇嘴。
範晨光道:“孫兄,現在不是我們敘舊閒聊的時候吧?後面的大人豈不等急了?”
“趙大人與我們不是外人,不會在意的。”金甲禁衛孫玄勝笑呵呵的道:“不知範軍侯來此是為何事?”
“小事一樁,我們不急。”範晨光道:“倒是不在諸位前來是來奉香,還是別有要事?”
“哦,是來宣旨的。”
“宣旨?”
“趙大人,到了。”
“這麼快就到了?”紫尼轎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