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受著身體的奇妙變化。
信仰之力洶湧而至。
兩百五十點信仰讓虛空的光輪越發明亮,光芒卻仍舊柔和不刺眼。
楚祥撥開人群,來到營帳外法空身邊,感慨道:“真如一場噩夢!”
法空輕輕點頭:“這瘟疫確實惡毒,災民大營那邊也有不少?去看看吧。”
“大師不要歇一歇?”
“不必。”法空搖頭。
“好,那就辛苦大師一趟,請——!”
楚祥怕他太累,但看法空神采奕奕,一點兒沒有疲憊之感,毫不猶豫的帶著他往外走。
每拖延一刻,有可能多死一人。
楚祥扭頭看向先前阻止自己的壯碩中年,沉聲道:“嶽明輝,讓他們歸隊,重新整隊,操練三遍,他們都閒出油來了!”
“是!”嶽明輝大聲吼道。
楚祥帶著法空大步流星下了山,往災民大營而去。
一眼看不到頭的大營此時寂靜無聲,好像沒有人一般空空蕩蕩,只有一頂頂帳篷。
偶爾從帳篷蕩起的門簾看到帳篷裡的一雙雙眼睛,緊張而擔憂的眼睛。
雖然封鎖著瘟疫的訊息,可這種發生在身旁的事怎麼可能徹底封鎖住。
不知怎的,訊息很快傳遍了大營,所有人都知道,然後都死死縮在營裡不出來。
他們覺得不出來就能減少傳染的可能。
恐懼正在慢慢淹沒他們。
他們不敢活動,吃喝拉撒都呆在大帳裡,甚至不敢出來領軍隊發的配糧。
寧肯餓著,也不想傳染上瘟疫。
餓一時半會兒還能撐得住,而染上瘟疫則必死無疑,西北角劃出的單獨大營就是死營。
所有感染了瘟疫的都會被抬到那裡等死。
沒有一個從那裡回來的。
“大師……”楚祥來到一座大營前,裡面一共有五十多頂白色帳篷,死氣沉沉。
營外有二十多個披甲士兵,手執長槍,一動不動,好像呼吸都停止了。
他掃一眼這二十四個披甲士兵,臉上都已經有了黑點,有的甚至佔了多半。
他閉上眼睛。
心眼所見,這二十四個披甲士兵還好,能撐得住。
而大營內已經有十具屍首,屍體顏色都已經發生變化。
剩下的一百多人也都氣息奄奄。
他們體質更差,精氣神也更差,有的甚至不堪等死的折磨,自己瞭解了自己。
法空嘆一口氣,雙手結印。
虛空有巨大的玉瓶傾斜,然後澆下瓊漿,如瀑布般灑落下去,籠罩了整個營地。
這是回春咒與虛空胎息經兩者結合之後,不知不覺的變化,可以一次降下更多的力量,施展給更多的人。
回春咒每施展一次,更強一分,而心眼每施展一次,也會更強一分。
正在坐以待斃,心如死灰的人們忽然感覺到了異樣。
法空的聲音悠悠響起:“盤膝端坐,斂息收心。”
這聲音柔和悅耳,施展的是大天龍吟,有震動心靈之妙。
心如死灰的人們原本不想動,可在大天龍吟的催運之下,根本無力抵抗。
不由自主的照做。
隨著一次次回春咒的施展,再夾雜著清心咒,他們身上的死氣在迅速褪去。
然後法空又對把守的披甲士兵們施展。
——
一刻鐘後,四個披甲士兵將十具屍首抬出來,放到了營地的正中央。
法空讓楚祥留在原地,自己獨自踏入大營,站在十具屍首之前。
大光明咒催動。
左掌結印,右掌放光,照在兩具屍首上。
兩團魂魄化為兩團光慢慢浮現,化為兩個小光人,朝法空合什一禮,然後化為兩道白光沖天而起。
營內的一百多人紛紛出來,目睹法空施展大光明咒,將剩下的八人送上天。
“阿彌陀佛!”法空最終合什一禮,又朝眾人合什一禮:“恭喜各位施主,得脫劫難。”
“各位,這次有法空大師施大神通,以佛咒救你們性命,回去之後,好好珍惜再活一次的機會,活出個人樣來!”
眾人沉默,盯著法空看。
法空微笑合什,轉身往外走。
“法空大師!”有人喚道。
法空停住腳步看過來。
一個削瘦老者合什行禮,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