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和尚合什一禮:“貧僧就不遠送了。”
“告辭。”兩人合什轉身便走。
趙季平哼一聲。
這金剛寺的冷屁股真是貼不得,到門口了,連一口茶都不請,實在傲慢。
範晨光搖搖頭,示意他別發牢騷。
待下了金剛寺,往外奔出十里,趙季平終於忍不住了。
“喀嚓”
他一腳踹斷了一棵松樹,恨恨道:“這金剛寺比大雷音寺還傲!”
“大雷音寺還要講究一點兒氣度的,金剛寺嘛……,不講這些了。”範晨光神情平靜。
三大宗就是有這般底氣,對神武府可不像別的宗門那麼敬畏,反而有些看不上。
當然,這與神武府弟子缺少底蘊與歷練有關,往往呆在府裡埋頭苦練,缺乏足夠的經驗。
神武府弟子不會單打獨鬥,一動作至少是一伍,五人一組,多數是一什一什的行動。
“真恨不得給他們一點兒顏色瞧瞧!”趙季平恨恨道:“憑什麼這麼傲。”
“最好還是別有這般危險想法。”
範晨光抬起那截斷樹的斷口處,右掌駢起如刀,輕輕削過,然後又削向地上的那半截樹身的斷口。
木屑簌簌落下,兩處斷茬兒變得平滑如鏡。
他再扶起斷樹,嚴絲合縫的拼到一起,挺拔直立,好像從沒有斷過,只是經不住風吹。
還好現在並沒有風。
他一邊削樹一邊搖頭:“這三大宗弟子,個個看著安份守己,很講規矩,可私下裡的手黑著呢。”
“他還敢殺我不成?”趙季平不忿的冷笑。
“如果被他們捉到了把柄,有了藉口,為何不敢?”範晨光搖頭道:“他們會裝作不知道你是神武府弟子,廢了你或者殺了你,上哪兒說理去?”
“那我們神武府絕不會罷休!”
“唉——!”範晨光搖頭:“天真吶。”
“難道他們真做得出來?”
“我聽說的便有兩起。”範晨光搖頭道:“太祖御賜鐵券可不是擺設,我們神武府拿他們無可奈何的。”
“無法無天!”趙季平咬牙。
範晨光拍拍他肩膀:“我上次便跟你說過,不要把我們自己看得太高,心境要放平了,看來沒什麼用。”
“軍侯,我明白了!”趙季平忙道:“我現在徹底明白了。”
“但願你能明白。”範晨光搖頭:“否則,給你自己招禍,也給我招禍。”
“是是,我明白的。”趙季平忙換上笑容。
——
法空第二天清晨,吃過早膳,慢慢悠悠往城外走。
而此時的東城門已經嚴兵把守,禁止通行。
人們以為是因為謝郎中滅門的案子,所以不覺得異樣,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。
畢竟還在滿城追索那些兇手嘛,一旦放開城門,豈不是讓那些兇手逃之夭夭。
法空一靠近城門,一個壯碩如熊的中年撥開披甲士兵,大步流星過來,恭敬的合什:“法空大師。”
法空微笑合什:“嶽將軍。”
“大師請隨我來。”嶽明輝恭敬的伸手虛引。
法空點頭。
眾披甲士兵讓開一條路。
城門開啟一條縫隙,兩人出了東門,施展輕功疾行。
法空這一次沒施展神通,是為了觀察東門這邊有沒有感染計程車兵或者普通人。
他現在已經能在睜著眼睛的情況開啟心眼,用心眼感應。
心眼所見,結果不錯。
這些士兵沒被感染。
顯然信王一品高手的靈覺起作用。
應該是及時感應到了危險,然後迅速採取封鎖,從而斷約了擴散之危。
不過現在只看了東門,還不能完全斷定這瘟疫沒在神京內擴散,還要慢慢檢視。
一路疾行到了綿綿不絕的災民大營。
明媚的陽光下,楚祥身穿青袍,站在大營的入口處一個高臺上。
這是法空昨天叮囑要建造的,一天的時間便建好。
高臺約有三十米,站在臺下覺得極高。
他正站在高臺的邊沿,中氣十足的指揮著披甲士兵們忙碌。
不時吆喝幾句,喝罵幾句。
數頁素箋被士兵們塞進一座座帳篷內。
這些士兵動作極快,奔跑著經過一個個帳篷,一邊塞進帳篷一邊喝道:“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