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!”至淵緩緩點頭:“隨我來!”
慧靈老和尚跟著一起,三人飄過金剛寺外院的牆頭,飄過一片樹林,然後便是飛天寺的外院。
金剛寺外院與飛天寺外院雖然是隔壁,卻並不是一牆之隔,兩寺之間是一片鬱鬱蔥蔥巨樹密佈的樹林。
這片樹林是在山腳下。
所在的山乃是紫華山,並沒什麼名氣,也不高,堪堪與藏經閣差不多高矮。
但樹林茂密,一棵棵古樹有高可參天之勢。
且鳥雀極多。
法空每每早晨醒過來,耳朵裡都充滿了它們的清鳴。
飛天寺外院的佈局與金剛寺差不多,最後一層院子便是塔園,建有舍利塔與一座法壇。
法壇是用來某位高僧圓寂時,由眾僧誦經加持,幫忙往西天送一程。
金剛寺沒有法壇,只建有佛塔。
因為金剛寺弟子圓寂,屍身能維持長時間不腐不朽,可以從容送回大雪山金剛寺,在寺裡由眾僧超度,舍利安於寺內的佛塔之中,與同門作伴。
飛天寺則不成。
飛天寺弟子沒辦法做到金剛寺弟子那般死後長時間不腐不朽,需得就地火化,找出舍利,從而進入舍利塔裡,在這裡繼續領略神京的繁華。
或者也可以將舍利帶回飛天寺,與眾同門做伴。
此時,法壇之上擺著三張羅漢床,上面各躺著一個面目扭曲的中年和尚。
即使面目扭曲,仍能看出他們原本極好的相貌,都有一幅好皮囊。
三張羅漢床旁,一共八個中年和尚正盤膝而坐,低聲誦持著佛經,聲音隱隱約約。
至淵道:“法空,你直接施展佛咒便是,不必理會他們。”
“是。”法空合什。
他左掌結印,右掌豎起,放白光照到了三人身上。
正在誦經的八名中年和尚訝然,嘴裡沒有停止誦經,眼神卻好奇的投過來。
看到至淵老和尚在,他們就對法空他們沒怎麼警惕,只是好奇法空怎麼回來到這裡。
他們當然都認得金剛寺外院住持法空,偷偷在法空去觀雲樓吃飯的時候看過,還評論了一番。
都覺得法空相貌平平,修為普通,做這個住持很可能是金剛寺的住持慧安和尚一時糊塗了。
白光籠罩之下,他們三人的魂魄很快浮現,然後扭曲變化為三個小人,神情寧靜,衝法空合什一禮。
然後化為三道白光沖天而起。
今天的碧藍的天空有了幾朵白雲,不像昨天那般萬里無雲。
天邊的雲彩忽然變成了彩色、金色,好像雲朵之後藏有清晨的太陽一般,正迸射萬丈光芒。
法空合什一禮:“阿彌陀佛!”
雲彩的金色慢慢消散不見,天空恢復如常。
這一幕並不會惹人注意,即使看到了也會以為自己眼花,出現錯覺。
至淵深深盯著法空。
親眼看到大光明咒的施展,他目力過人,看到了雲彩之後那隱隱約約的異相。
白玉為地,金磚鋪牆,屋頂則是琉璃,放出五彩的光芒,果然便是佛經中所描繪的西天極樂世界。
法空閉上眼睛,經歷著三人的記憶。
三人之中,修為最強的是海靖和尚。
從小進入飛天寺,埋頭修行飛天靈運經,經歷算是平平淡淡,沒什麼波折。
修行再修行,直到踏入三品。
踏入三品之後需要歷練才能踏入二品甚至一品,神京這般奢華之地正是飛天靈運經的最好歷練場。
法空這才知道,飛天寺的弟子是從苦修入門的,不倒褡,不洗澡,立寒風,站懸崖,有的兇險,有的痛苦,都是違逆人性之痛苦修行法。
比起他們的修行,金剛寺弟子就像在蜜罐裡一樣,金剛寺弟子吃的苦比起飛天寺來不值一提。
正是因為苦修而磨礪出他們的純粹而堅定的意志,從而在後面毒火裡栽金蓮時,才能全身而退。
沒有這般痛苦磨礪,斷不可能成功。
即使這般苦修,還是有不少弟子折沙沉戟。
外表放蕩,內裡純粹,這才是真正的飛天寺弟子。
而世人往往被外表所欺騙,以為飛天寺弟子個個都是享福,豔福無邊,不知他們的真面目。
法空睜開眼睛,來到海靖和尚跟前,伸手按上他肩膀,頓時他的嘴張開。
至淵問:“怎麼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