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……”李鶯發出一聲輕笑,搖搖頭:“他是看那虛空胎息經有沒有問題,如果有問題,自然不會派林飛揚過來。”
“這法空,也忒多疑了!”李柱撇撇嘴不屑的道:“還高僧吶!”
李鶯道:“他被稱為高僧,不是胸襟開闊,不是德高望重,是因為神通與佛咒,就跟我們身負武功一樣,武功的高低能決定一個人是不是多疑?”
“少主說的是。”周天懷點頭:“法空大師可不像那種光明坦蕩,可以欺之以方的,不是善茬兒。”
真要是那般光明磊落的大俠,或者德高望重之高僧,也不會要求以虛空胎息經以為施展神通的代價了,會無償的幫忙。
“紫陽閣……”周天懷搖頭:“還是頭一次聽到,少主可曾聽聞。”
“沒有。”李鶯道:“這是一個了不得的訊息,……上報吧。”
到了這一步,想捂也不可能,否則將來追究起來,責任太大,更重要的是,紫陽閣到底在魔宗內部有多少內諜?
釣月道有,殘天道呢?
一直盯著別人,卻不知道自己也被人盯上,這也忒可笑了。
——
法空收回天眼通與天耳通,搖頭笑笑。
目光再次投向了自己手上的銀色帛冊。
月光之下,銀帛冊閃閃生輝。
虛空胎息經五個大字彷彿要射出來。
這一本卻是全卷,上半卷自己已經見過,內容一般無二。
理論上說,下半卷應該也沒錯。
但也不能完全相信。
畢竟李鶯是魔宗之人,不能不防,所以他盯著李鶯,看李鶯所言所行。
她如果真要捂住,那隻能捅給寧真真,讓寧真真把事情捅出去。
比起坤山聖教,紫陽閣沒那麼可怕。
紫陽閣的人雖隱蔽,可不像坤山聖教那麼狂熱,動不動就玉石俱焚。
李鶯卻料到了自己的應對,主動爆出去,要將事情掌握在她自己的控制之能,符合她一貫以來的行事作風。
這虛空胎息經的下半卷果然如自己所料,是精神力運用之法。
一共三大篇:幻術篇,御術篇,天地篇。
幻術是以精神迷惑五官,為最基礎的精神運用之法。
御術是以精神御物,需要精神足夠堅凝純粹。
天地篇則是以精神勾動天地之力,精神不但足夠堅純,還要足夠浩瀚。
單單幻術已經分成九層,至於御術,幾乎不能練成,此篇已經有叮囑不可勉強硬練,輕則頭疼欲裂,重則沒命。
天地篇則是理論上的用法,至今無人練成。
法空看著這下卷,忽然振奮精神,如果能練成御術篇,以精神力量說不定能把慕容師的記憶之珠扯進眉心。
記憶之珠似實非實,似虛非虛,藥師佛的手沒辦法觸控到,精神力量未必觸控不到。
如果精神力量還不行,那真的沒辦法了,只能等到自己踏入一品之後才能吸納。
他又翻過一遍銀帛,慢慢收回袖中,直接放回時輪塔裡。
沒急著修煉,負手到蓮花池上踱步。
他們已經吃過飯,整個外院燈火通明。
後面山上格外寧靜,鳥雀全都趴到巢裡睡覺。
他雙眼看向東城門方向。
東城門的災民大營已經徹底拆掉了。
可惜了自己的信仰之力。
信王的動作迅速,災民們說解散便解散,派兵一路押送回去,免得半路出意外。
不僅僅派兵,輜重也要跟著,免得那些百姓回去之後沒糧吃,重新跑到京師。
勞師動眾,耗費極重。
據說這已經惹得一片彈劾之聲,奏章如雪花一般的飄進禁宮裡,都被皇帝留中。
所有彈劾都說他此舉為邀名,看似救百姓其實是害百姓,只會滋生百姓的惰性。
往後一旦有災有難,百姓們就會動不動就會跑到神京,到時候救不勝救,朝廷怎麼自處?
這些紛紛擾擾,法空看過便不理會。
世事艱難,想做一件事沒那麼容易,總會有無數的絆馬索,就看信王能不能闖過去了。
他舉步出了外院,慢慢在朱雀大道上溜達。
朱雀大道兩旁高懸燈籠。
宛如白晝。
法空行走在人群之中,沒有一個一個行人的恭敬行禮,他也不需要回禮。
燈光之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