價,非要買一對玉鐲子。
偏偏還嫌人家的貴。
在楚煜看來,這一對玉鐲水潤潤碧盈盈,開價一百五十兩並不算貴了。
可範凝玉非要壓到一百兩,掌櫃的不答應,神情堅決,她就硬跟對方討價還價。
說這塊玉雖然看著品相不錯,可是後天加工的技巧高明,藏拙顯巧,並不是先天品質。
這樣的玉鐲哄一鬨外行人還行,大家都是內行人,沒必要再這麼高的價格。
賣一百兩已經是高價了,再高了價,那就是黑心了。
掌櫃的不承認。
範凝玉便一點一點指出來,哪裡有瑕疵,哪裡有缺陷,雕工哪裡差了一點兒。
楚煜無可奈何,只能在一旁幹看著,實在插不上嘴,只覺得眼前的範凝玉與自己印象中的範凝玉根本不是一個人。
範凝玉終於將這對玉鐲拿到手,一百兩銀子,掌櫃的好像送瘟神一樣送她出鋪子。
範凝玉喜笑顏開,一邊打量著這玉鐲,一邊美滋滋的笑:“奶奶喜歡玉鐲,送她一定喜歡,病好啦,再戴上新玉鐲,喜氣洋洋,再好不過!”
楚煜只能點頭。
他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稱讚她孝順?
可剛才討價還價的模樣,實在讓他沒辦法贊出口來。
範凝玉忽然扭頭道:“你覺得我不該跟他討價還價,太跌身份了,是不是?”
“……差不多吧。”楚煜坦然回答。
範凝玉哼一聲:“明明只值一百兩,非要用一百五十兩銀子買了,你知道五十兩銀子能買多少東西嗎?你知道五十兩銀子足夠一家三口吃穿上一年嗎?”
“……”楚煜竟然無言以對。
範凝玉白他一眼道:“你根本不瞭解這些,也不屑於瞭解,不關心民生,不理會世間疾苦,只有自己那點兒小心思!”
“唉——!”楚煜搖頭苦笑:“慚愧。”
範凝玉道:“那位寧姑娘的交情跟法空大師不尋常吶,可是有什麼……?”
“範姑娘,你想到哪裡去了!”楚煜正色道:“金剛寺與明月庵關係莫逆,最是親近,法空是金剛寺弟子,寧姑娘是明月庵弟子,兩人親近一些也是理所應當。”
“看來是我誤會了。”範凝玉點點頭:“總覺得寧姑娘對法空大師有點兒過於親近了。”
“他們共同經歷過生死,當然親近。”楚煜道:“可寧姑娘的慧心通明已經圓滿,是斷不會有男女之情的。”
範凝玉抿嘴笑了,打量他幾眼。
楚煜莫名的心虛,扭頭道:“不如我們就此告別吧,時候不早,該回去吃飯了。”
他覺得自己招架不住,還是趕緊撤的好。
範凝玉白他一眼道:“我好像是母老虎一般,個個見了我都要躲,法空是這樣,你也是。”
“範姑娘誤會了。”楚煜搖頭:“那就告辭。”
他說罷不等範凝玉說話,忙不迭的加速。
範凝玉卻偏偏跟上他,衣袂飄飄,氣質飄逸:“現在是不是覺得我沒那麼好了,也沒那麼難受了?”
楚煜一怔。
範凝玉鳳眸似水,輕笑一聲:“所以說,男女之情,薄如紙,不堪一擊,追求這個做甚?”
楚煜腳步不停,皺眉看她。
範凝玉露出淡淡笑容,彷彿又換了一個人,忽然變成了灑然出塵的氣質:“所以我對這個不屑一顧,要追求一種更真實更堅固的東西,……可惜呀,法空根本不想說,我懷疑他也不明白。”
“憑法空的智慧,是明白的,但他不喜歡多嘴,不喜歡改變別人。”楚煜搖頭道:“他常說人各有各的命運,各有各的緣法。”
範凝玉露出不屑神色:“哼,惜身吝嗇,還高僧呢。”
楚煜搖搖頭。
範凝玉道:“放心吧,不會讓你再幫忙引見了,這樣的高僧,不見也罷。”
楚煜張了張嘴,還是搖搖頭。
法空是絕不會輕易指點別人的,在自己跟前還好,在別人跟前,高僧的架子還是端足了的。
而範姑娘呢,心高氣傲,看法空如此,也不想求他指點了,覺得法空沒什麼了不起。
說來說去,還是沒有親自見識到法空的厲害。
心高氣傲到如此地步,按照法空的說法,就是挨的毒打少了。
自己能說什麼好呢?
說法空如何如何厲害,可能範姑娘還以為自己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