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見過的許志堅。
許志堅已經換了一身黑衣,依舊醜陋,僵硬的朝法空笑笑,合什還禮。
圓新大咧咧擺擺手,笑道:“法空啊,近來如何?”
“一切如舊。”法空微笑:“師叔貴人事忙,佛駕蒞臨是有什麼事吧?”
身為知客,圓新確實很忙,平時罕得見到。
圓新笑呵呵的:“嗯,確實有點小事兒拜託你。”
“師叔吩咐便是,……必盡力而為。”
法空沒直接應承,看圓新的模樣便知不是什麼好事。
“咳咳。”圓新咳嗽兩聲:“是這麼回事,小許是光明聖教弟子,來我們金剛寺遊學。”
法空看向許志堅。
許志堅僵硬的衝他笑笑。
圓新道:“你知道何為遊學吧?”
“不知。”法空搖頭。
圓新道:“所謂遊學,跟大乾的書生差不多,遊歷四方以增見聞,磨礪心性,促進修煉。”
“師叔,難道我們大雪山宗也有遊學?”
“這是自然。”
“這位許施主是……?”
“小許身為光明聖教弟子,特意過來我們金剛寺討教武學,切磋以增益自身,會在我們寺裡住上幾天。”
“師叔不是想讓許施主住我這裡吧?”法空搖頭微笑:“恐怕不太方便。”
圓新道:“不方便?”
“寺裡難道沒精舍了?”法空搖頭:“想必不差這一間精舍吧。”
“法空和尚,是我主動要求的。”許志堅合什說道:“我想住在這裡,向和尚你多多請教。”
法空溫和的點點頭:“承蒙許施主厚愛,可藥谷實在不宜有外人居住,還是另選他處吧。”
他看向圓新:“師叔可別跟師祖告狀,免得師祖罵我小氣。”
“你小子還不小氣?”圓新哼一聲,看向許志堅:“小許,那我們就換一處吧,免得他向師伯告我的狀。”
“這……”許志堅還想堅持。
他覺得法空身上蘊含著無窮奧秘,極想探究一二,尤其是那佛咒。
那兩紅衣女子武功何等奇絕,自己即使倖免於難也是兩敗俱傷。
法空和尚不過輕輕四個字便將她們定住。
這是什麼奇功?
是金剛寺新出現的武學?
光明聖教的武功面對這般奇功,是不是也不堪一擊?如何能剋制這奇功?
如果弄不清楚這個,自己睡不安穩。
他遊歷天下,增漲見聞,見世事而堅固光明之心,同時也有蒐集訊息之職責。
如果放過這樣的訊息,不能探明究竟,那就是光明聖教的罪人。
大雪山宗行事也光明正大,可光明與光明也是不同的,有時候,光明與光明也有競爭,也有個主次。
“走吧小許。”圓新笑呵呵的往外走。
“師叔,恕不送遠了。”法空合什行禮。
“你小子,翅膀是越來越硬了。”圓新往外走:“我都要碰一鼻子灰。”
他對許志堅無奈笑道:“這藥谷是他的地盤,由他做主,不答應也沒辦法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許志堅緩緩點頭。
法空合什目送,直待他們消失。
他眉頭漸漸鎖起。
難道自己的安寧日子不會太長久了?
許志堅顯然要一探究竟,那整個光明聖教也就好奇要一探究竟。
定身咒的威脅極大。
光明聖教會怎麼做?
圓新師叔帶他過來是什麼意思?
明明知道自己會拒絕,還是帶過來了,是要提醒自己小心這個許志堅?
那何必這麼麻煩,直接過來找自己說一句便是,難不成還怕自己不放在心上?
圓新師叔也是師祖慧南一脈嫡傳,是自己人,不至於害自己。
——
一刻鐘後,圓新出來在藥谷。
法空正站在藥谷口。
“你小子,知道我會過來?”
“是。”
“算你小子機靈。”
圓新拍拍他肩膀,一邊往山谷裡走,看一眼正在遠處藥圃裡忙活的法寧與林飛揚。
法空道:“都是自己人,師叔儘管說便是。”
“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。”圓新踩著厚軟的茵茵綠草,欣賞著如綺似霞的湖水:“你明白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