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倍的車錢,還這麼遠的路,抵得上自己一個月賺的,當然不能半途而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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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陽殘照金剛寺外院。
整個外院皆呈瑰麗的紅色,柔和而溫暖。
法空很喜歡這種溫暖色調。
他出現在自己的院子裡,抬頭看一眼殘陽,看著漫天的彩霞,再看看莊嚴而寧靜的周圍,覺得世間如此美好。
活著確實是一件最美妙的事。
再看看腦海裡蓮花座一片片明亮的花瓣,壽元在不停的增加,而不是減少,越發覺得自己的日子美妙。
他負手徐徐穿過月亮門,來到了蓮池之上,蓮池被染成了紅色錦緞,輕輕晃動。
抬頭看藏經閣的四樓。
銅鐘旁沒有師伯祖慧靈和尚。
這種情況相當少見。
慧靈和尚是能不動彈就不動彈,而且這個時間也快到吃飯的時候了,他更是早就等著吃飯。
他笑著搖搖頭,沿著迴廊來到了前院,大雄寶殿里正有圓耶與圓燈在打掃。
他們乃神元境高手,施展武功打掃起來,眨眼間便能完成。
可他們偏偏不用武功,純憑身體慢慢打掃,認認真真,每一個動作都彷彿凝聚了自身所有的熱懷與虔誠。
法空也由得他們,沒有強行干涉,來到前面的放生池旁。
烏龜們已經慢慢回到池底。
圓生這時候過來,冷冰冰的合什:“住持,外面有一位女施主求見,說是住持的故人。”
法空失笑。
他心眼看到了外面站的是誰。
殘天道的少主李鶯。
當初請她過來說話,好挑撥一下殘天道與澄海道的關係,結果李鶯不上當,根本不想來。
現在終究還是來了。
“請她進來吧。”
“是。”
法空站在放生池旁,看著放生池壁上寫著的幾個“佛”字,字跡已經模糊,漸被青苔所遮掩,盡顯滄桑。
輕盈的腳步聲中,李鶯一襲黑衣,瓜子臉瑩白如玉,眼眸明亮如寒星。
她遠遠的合什一禮:“法空大師。”
法空合什:“李少主,大駕光臨敝寺,不勝榮幸。”
他嘴裡說著客氣話,打量著她的臉色,揣摩著她的來意,沒有貿然施展神通。
這個李鶯非常警惕,貿然施展神通,很可能直接把她驚走。
“大師,我來此有一事相求。”李鶯神情恭敬、客氣、疏遠,淡淡的戒備毫不掩飾。
她知道自己在法空跟前沒有必要掩飾,也掩飾也掩飾不住,不如敞開了心胸,坦蕩行事。
這還容易搏得好感。
而且現在的法空不是當初在金剛寺旁邊山谷裡見到的法空了,那時的法空只是金剛寺一個種藥和尚,現在的法空則是金剛寺外院的住持,鼎鼎大名的神僧法空。
要喚法空大師的。
法空微笑道:“但說無妨。”
“王青山遇刺身亡的事,法空大師是知道的吧?”
“是。”
“我們綠衣內司與外司的西丞聯手,正在調查刺殺王青山的兇手。”
“嗯,在神京城內如此肆無忌憚的殺人,確實該追究其幕後主使。”
“可惜,我們一無所獲。”
“哦——?”法空眉頭微挑:“綠衣內司與外司聯手,還是沒查出什麼?”
“什麼線索也沒有。”李鶯斜入鬢邊的眉毛輕輕挑了挑:“他們臨死透過某種秘術,將自己化為嬰兒一般,毫無一點兒後天的痕跡,沒有他們武功的線索,也沒有生活環境的線索,好像從天而降,不經人世間。”
“唔……”法空輕頷首。
這淳王府的高手確實厲害,能做到這一步,可謂是奇功絕藝了。
更重要的是,他們知道自己要死,還施展了這般秘術,更顯示出淳王府對他們的控制之深。
人臨死之際,心思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,有的會懊惱一生庸碌,有的會懊惱為何要聽某一人的,有的會追求自由自在,臨死了痛痛快快一回。
“現在我們兩司是束手無策了。”
“神武府的奇人不少。”
“神武府也沒辦法找到線索。”
“……天魔秘典上的奇功絕藝不少,未必就沒有能找到線索的吧?”
“……法空大師是不想幫忙?”李鶯沉默一下,星眸灼灼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