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恩知輕輕點頭:“我確實會回來,但暫時就要遠離岳父岳母他們啦。”
“明州離神京也不遠,爹孃他們想過來,兩天就能趕過來,沒什麼的。”
“他們年紀大了,不宜遠處,你時常回來探望他們吧。”
“嗯。”徐夫人應一聲,偎依到他肩頭,靜靜看著漸漸遠去的南城門。
她從小在神京長大,生於斯長於斯,對神京卻還是覺得既熟悉又陌生。
好像神京是怎麼也探索不完的,總有難以預料的新奇。
現在卻要這麼離開,不知何時能回來,而且還要離開父母身邊,心裡的惆悵與難受實在無法言表。
可又不想表現出來,只能這麼靜靜看著南城門。
徐青蘿一直盤膝微闔眼簾,靜坐於馬車上,此時睜開眼睛:“爹,只要師父一句話,爹你就能回來的。”
“別胡說!”徐恩知皺眉道:“此事怎可勞煩法空大師,已經這般麻煩他了。”
“都是一家人,何必見外嘛。”徐青蘿道。
“青蘿,人不可太貪心!”徐恩知哼道:“現在我們是一味的索取,什麼也幫不上大師,怎可再給他添麻煩!”
徐青蘿點點頭。
她心裡是極不以為然的,現在幫不到師父,將來自己武功練成了再孝敬師父便是。
更何況,這件事對師父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,隨便提一句,信王爺那邊就能辦了。
父親總是不想加入任何一方,避免身不由己的陷入黨爭。
這太過天真,派系之爭怎麼可能避免!
不加入一方,便借不到力,所有的位子都是留給派系之人的,不是派系,便要被排斥在外。
這一次只是開始。
如果父親還不找一個派系加入,恐怕下一步是繼續貶謫,離神京越來越遠。
當然,這話是現在不能說的,否則父親一定惱怒,說自己小孩子什麼也不懂。
他當然不知道自己懂得遠遠比想象的更多。
這些一半是自己看書得來,一半是聽師父閒聊時所說,加以自己的思索。
她更知道,現在說這些是沒用的。
徐夫人輕輕點頭:“青蘿,不可隨便跟大師提過份的要求。”
“娘,我當然知道啦。”徐青蘿笑道。
徐夫人露出笑容:“青蘿你是個有福之人。”
能拜入法空大師門下,可謂是青蘿最大的福氣,得救性命,還有足夠強大的背景。
這也是她心裡篤定的原因。
如果老爺的官運不昌,還有青蘿在。
馬車徐徐而行,沿著官道慢慢走。
官道修得平整而寬闊,馬車在上面並不顛簸。
徐青蘿的兩個弟弟呼呼大睡,她則閉眼練功,要將化虛為實推進一步,踏入堅信不疑之境。
這需要時間的積累,多一點時間便堅信一分,由不得取巧。
時間不知不覺流逝,她覺得一眨眼功夫,便已經到了中午。
馬車停在一處驛亭,五人下了馬車,讓馬伕帶著馬去吃些草,喝些水,休整一番。
他們一家五口則到小亭裡吃午飯。
剛要拿出乾糧,人影一閃,林飛揚已然出現,手上提著兩個木匣子,放到小亭的桌子上,笑道:“開飯啦!”
“林叔!”徐青蘿笑道。
徐恩知抱拳笑道:“原來是林兄弟。”
林飛揚嘿嘿笑著抱拳:“徐大人甭客氣,我可受不起,我是奉命行事,可不能餓著小青蘿,……快趁熱吃罷,吃完了,直接走便是,飯匣我過一會兒過來收回去。”
“有勞。”徐恩知不再多說客氣話,顯得太見外,這一番盛情當然是對青蘿的。
自己就是沾了青蘿的光。
徐青蘿笑道:“是林叔你的手藝?”
“當然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“青蘿你這丫頭,還挑嘴!”徐夫人笑嗔。
徐青蘿笑眯眯的道:“林叔的手藝可是一絕,比觀雲樓的廚師好多啦。”
林飛揚頓時眉開眼笑,擺擺手:“也就差不多,嘿嘿,差不多。”
徐青蘿道:“林叔你也忒謙虛啦,比起觀雲樓的,我還是喜歡林叔你做的菜!”
“唉……,可惜你走啦,不過明州離著也不遠,我一會兒就能過去,做好了帶過去還不會涼。”
“好啊!”徐青蘿漫聲答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