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了兩個青年。
這兩個青年相貌平平,在人群裡慢慢的走著,好像是神京本地遊手好閒的平庸之輩。
一看到這樣的氣質,人們便會想到他們的來歷。
他們父母應該是神京本地人,收入不高,但衣食無憂,對他們也極盡寵愛,最終把他們養成了遊手好閒的浪蕩子,不能吃苦不能忍氣,不想幹活只想閒玩。
這樣的年輕人太多,也不會惹人注意。
人們看一眼便挪開眼光,懶得多瞧。
傅清河落在他們後頭,待他們來到一處小巷的拐角時忽然加速,把兩人撞進了小巷裡。
隨即提起兩人,如拎著兩隻小雞到小巷的更深處,把他們往牆根下一拋,轉身便走。
這個過程中已然廢掉了他們修為。
兩人軟趴趴躺在牆根下,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,好像兩灘爛泥。
他們對視一眼,這遭了暗算!
自己身為夜雨道的弟子,便是偷襲暗算的大行家,不知偷襲暗算了多少人,結果竟然被別人暗算了!
一個青年艱難的撐起身子,讓自己倚坐在牆根,咬牙切齒:“是誰?”
他們被廢之後,想要重新修煉回來,至少要兩三年時間。
兩三年,原本與他們相差不多的人恐怕就要超過一大截,再難追趕上了。
從此之後,一直要矮他們一截。
這種滋味一想便知道。
不知有多少冤家對頭會一直壓在自己頭頂,一直嘲笑諷刺,甚至找茬。
自己得忍辱偷生,強行忍耐再忍耐。
不能超過他們,就得一直忍耐,不知何時能忍到頭。
“我知道,是法空禿驢!”
“是他?……不是他動的手吧?”
“剛才那傢伙便是傅清河,現在是法空禿驢的侍從,我認得他!”
“法空,他好陰毒!”
“罪該萬死!”
“怎麼辦?”
“……我要等一會兒才能爬起來。”
“還是發訊號吧。”
“別!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真要傳訊過去,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被廢了。”
“……法空禿驢,我不殺你,誓不為人!”
“噓——!”
“噓什麼噓!難道我罵都不能罵了?”
“別罵得這麼狠,萬一那傅清河再回來……”
“……我只是罵罵而已,又不是真能動手。”
傅清河忽然出現在兩人跟前。
他手按劍柄,淡淡俯視兩人。
明媚陽光照在他後腦勺,拖出長長的影子,恰好落在兩人身上、臉上。
兩人一顫。
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臉,卻透過身形認出來是傅清河。
他們一下便明白,這是傅清河要殺自己二人。
先前沒殺,只是廢了自己二人武功。
現在呢?
難道是因為聽到了自己的咒罵,所以信以為真,要斬草除根斷絕後患?
自己這張破嘴!
他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。
他迎著傅清河的目光,感受到了一種奇異的漠然,看自己好像看一個死人。
他心急之下,忙道:“慢著,我們有訊息稟報法空大師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們有關於法空大師的訊息。”
“說。”傅清河淡淡吐出一個字。
“說了,那就饒我們一命!”那青年忙道:“我並沒有真想殺法空大師的意思。”
“囉嗦!”傅清河一拔劍,露出一小截劍身。
冷森森寒氣透過一截劍身迸射出來,讓兩青年如墜冰窖裡,這是劍意臨體。
“我說我說……說!”那青年結結巴巴的道。
傅清河重新把劍按回去。
森冷劍意戛然而止,倏的消失。
兩青年已經出了一身冷汗。
傅清河淡淡看著他。
另一青年沉聲道:“我們是監視法空……大師與殘天道少主李鶯的。”
“嗯。”傅清河頷首,示意繼續。
“我們並不僅僅是奉道主的命,還有別的道。”先前的青年搶先說道:“是三道聯合!”
“哪三道?”傅清河淡淡道。
“除了我們夜雨道,還有釣月道及澄海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