夥,你竟然沒一劍刺死了他。”
傅清河沉默一下,輕輕搖頭。
林飛揚道:“難道你顧念著天海劍派的同門之情?可你念舊情,他卻不念啊,還要想方設法的殺你。”
傅清河看向開闊的河面。
十丈寬的大河滔滔而下,蜿蜒流向遠處。
林飛揚盯著他道:“那個姓佟的,你真就這麼放過他?……我如果沒看錯的話,這傢伙終究是一個禍害,老傅,絕不要小瞧任何一個人吶。”
傅清河緩緩道:“我不想在師父墓前殺人。”
“……行吧,那我幫你解決了他。”林飛揚道:“不解決了這禍害,我睡不好覺。”
“他翻不起風浪的。”傅清河淡淡道,面露不屑神色。
林飛揚道:“他回去之後會宣揚你已經徹底死心塌地效命於住持,說你這一次想殺他卻沒能殺成,他會告誡天海劍派弟子們,往後任何一個天海劍派弟子碰到你絕不要心慈手軟,要下狠手,你說,這麻煩不麻煩?”
傅清河皺眉。
林飛揚道:“你現在不解決了這麻煩,不知後面還會生出什麼事來呢!”
傅清河緩緩搖頭。
他聽林飛揚這麼說,知道佟志明確實做得出這樣的事。
林飛揚擺擺手:“不用多說,我代勞啦,今晚就取他性命,走啦。”
他一閃消失無蹤。
傅清河沉默片刻,最終沒阻止林飛揚。
佟志明確實是禍害,殺便殺了。
此時在金剛寺外院,法空收回了目光,搖搖頭。
他正坐在石桌旁,一邊喝著茶茗,一邊觀照著這邊,看到了這邊的一切。
他已然隨時準備閃到傅清河身邊,在傅清河陷入危境的時候伸手。
或用回春咒療傷,或用清心咒提振精神,或用定身咒助他一臂之力。
甚至直接出手清除。
可傅清河悟性奇高,在危境之中精進,卻是不必自己出手了。
只是傅清河確實有負他斬情劍的名聲,行事與斬情絕性毫不相干。
拖拖拉拉,拖泥帶水。
傅清河對師父感情深,否則不會在這個時候還堅持要去師父墳前燒紙。
傅清河對天海劍派弟子一直手下留情。
可他明明是斬情劍,出劍從無活口的,看來全是對旁人如此,對自己人是不成的。
法空實在不知說什麼好。
好像做得沒什麼不對,就是看得不甚痛快。
——
一輪明月當空照。
碧潭島籠罩在霧氣之中。
周湘正盤膝坐在石床上,一動不動。
海浪拍擊礁石,嘩嘩作響,明月下的大海一片寧靜,只是霧氣遮住了大半,看不了太遠。
法空忽然出現。
周湘睜開眼,露出笑容。
她歡快的看向法空手上木匣,裡面是李鶯準備的好吃的,她已經盼了一天。
她接過來,輕輕放到桌上,無聲無息的開啟,看著裡面的飯菜,雙眼不由的放光。
她在心裡讚歎:“李鶯不愧是瞭解我口味,都是我喜歡的!”
法空在她心裡微笑:“這一陣子可有動靜?”
“沒有。”周湘搖頭,在心裡說道:“他們仍在水潭裡忙活,跟平時沒什麼兩樣。”
“船不準備出去?”
“沒有動船的意思。”
“嗯。”
“大師,我是不是出不去了?”周湘在心裡問道:“再過兩天,他們恐怕會發現不對勁的。”
“實在不行,就帶你去旁邊的島。”法空道:“即使逃不回內陸,躲一時是沒問題的。”
“可躲得了一時,躲不了一世啊。”周湘道。
法空道:“一時便足夠,不信他們的船一直不出去。”
“我相信大師能救我出去。”周湘道。
她露出笑容,開始埋頭吃起來,慢條斯理,細嚼慢嚥,不發出聲音。
法空則一閃消失,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水潭旁的樹林裡,繼續揣摩研究石壁的氣息。
他還在試著調整陰陽之氣,同時在揣摩分析石壁的氣息,領悟不斷加深。
兩儀境也在不斷推進。
天海劍派高手的擊打令石壁發生細微變化,氣息流動,這對法空的觀察與領悟大有益處。
同時,他也分析這些天海劍派高手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