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靈無法接受這個事實。
徐青蘿現在閉上眼睛,竟然比睜開眼睛還厲害,好像能預料自己出哪一招似的。
在她看來,這簡直太離譜了。
怎麼可能明明閉著眼,還要比睜著眼還厲害?
可徐青蘿偏偏做到了。
楚靈再怎麼無法接受,事實就是事實,被氣得哇哇叫,一直讓楚靈閉著眼與自己切磋,非要勝過她不可。
可惜徐青蘿閉上眼睛之後,心眼看到的更多,甚至隱約能感受到楚靈的氣息流轉,便能隱隱猜到她的招式。
周陽周雨甚至法寧都嘖嘖稱奇。
法空第二天晚上,來到李鶯的院子時,李鶯在院內沐浴著月華,輕誦大悲咒。
她現在已經誦得心敬意誠,深得其中三昧,能平息她心頭隱約的殺意與躁動。
她將一塊玉佩遞給法空:“這便是她的隨身之物。”
法空接過來,握在掌心,閉上眼睛,細細感應。
十幾次呼吸之後,他睜開眼,搖搖頭。
李鶯蹙起細長的眉毛。
法空道:“不成,找不到她。”
“嗯——?”李鶯皺眉。
法空嘆一口氣:“有兩個可能。”
“難道……?”
法空點頭:“是的,一個可能是此物的主人已經身亡。”
李鶯的臉色微變。
她明眸在月光下閃爍了一下,宛如湖面起波瀾。
法空感受到她森然殺氣,搖頭道:“你現在的殺念太濃郁,僅僅大悲咒不夠。”
他從懷裡掏出一串佛珠:“戴上這個,或許有點兒用。”
李鶯接過來,心不在焉的握在掌心,妙眸緊盯著他:“還有一個可能呢?”
“還有一個可能,便是他們那一處地方玄妙,隔絕了氣機與天機的感應。”法空道。
“很有這個可能。”李鶯忙道:“她說尋常的手法傳不出訊息來,與世隔絕。”
“如果是這樣的話,還真不容易找到。”法空道:“有這個也沒用了。”
他將玉佩遞還。
李鶯伸手接過來收入懷裡,明眸閃動:“看來找不到那處地方。”
“無妨。”法空微笑道:“這佛珠你最好時時刻刻戴著,壓制你心中的沸騰殺意,當然,要戴到衣衫裡面。”
他看一眼李鶯高聳的胸口。
“我當然知道。”李鶯白他一眼。
法空這一眼讓她感覺到異樣,忙道:“你不想看看這洞府?”
“總有辦法的。”法空道:“哪有無衣無縫?實在不成,捉來兩個天海劍派的長老問問便是。”
李鶯忽然變得沉默。
她臉色漸漸陰沉下去,皺眉道:“這幾日,她不再有訊息傳出來,我判斷是封鎖更嚴密了,她再得不到機會,可……”
因為她剛才聽到第一個可能的時候,心血來潮,血氣翻湧,隱隱有不祥之感。
聽到法空第二個可能,才舒一口氣。
可現在回想一下,還是覺得不太妥當。
修為深湛之後,她直覺越發靈敏,甚至是超越直覺的一種靈覺,讓她極為篤信。
法空雙眼忽然變得深邃如海。
李鶯平靜的看著他。
片刻後,法空雙眼恢復如常,點點頭:“你這位秘諜確實出事了,……是你從小的玩伴?”
“她已經……?”李鶯臉色大變。
法空道:“確實是被天海劍派發現了,……不過現在應該還沒處死,還有機會。”
李鶯忽然探手捉住他雙手。
她雙手宛如從清水裡取出來的羊脂白玉,既細膩柔潤,又涼得沁人心脾。
她玉手在微微顫抖。
握著法空的右手,李鶯緊盯著他。
法空緩緩道:“我盡力一試吧,不過機會不大,你要有所準備才好。”
“……她不能死,”李鶯輕聲說道:“她不應該死。”
法空看到了未來她的傷心欲絕模樣,安撫的拍拍她掌背,溫聲道:“那便試試看。”
李鶯緊緊握住他的大手,想要找到某種依靠與保證,心空蕩蕩的無所依,生出莫名的無助與驚慌。
在命運跟前,在這麼遙遠的距離跟前,她縱使劍法絕世,仍舊束手無策,無能為力。
法空沉吟一下:“我要入定,不要讓人過來打擾我,……玉佩再給我,她如果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