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臉龐,美麗的瓜子臉散發著柔和的晶瑩光澤,宛如一塊羊脂白玉,美得讓人心醉。
如果是別的事,他一句話不會多說。
李鶯這件事卻不得不說。
他看到了前兩個誅魔劍訣的主人命運,知道這條路不適合走,儘管看著是一條捷徑,代價卻太大。
李鶯看著天空的明月,明眸閃爍著粼粼清光。
她心中唯枯寂。
法空看著她的背影,曼妙動人,卻透出孤獨與淒冷。
他溫聲道:“這條路看著是捷徑,其實是陷阱。”
“唉——!”
李鶯長長嘆一口氣。
她晶瑩的瓜子臉罕見的露出柔弱神色。
法空見狀,上前拍拍她肩膀,溫聲道:“你就是把自己逼得太緊了,其實世事變幻,個人的力量微乎其微,別把自己看得太重,你並不能主宰整個魔宗的命運,魔宗六道自有其命運。”
李鶯輕聲道:“一統魔宗六道,重現魔宗榮光,這便是我活著的意義所在。”
“那可未必。”法空道:“這只是令尊灌輸給你的意義罷了,活著何必非要有意義呢?混吃等死,享受世間的一切美好,這不也挺好嗎?”
李鶯失笑:“你便想這麼活?”
“正是。”法空點頭:“享受美食,美酒,觀賞美人,美景,再練練功,誦誦經,這正是我一直追求的生活,安閒自在,其他一切不過是浮雲,無足輕重。”
“包括你們金剛寺的安危?”
“金剛寺的興盛安危,不是我一個能支撐的。”法空搖頭:“我沒那麼大的本事,該出力的時候出力,力量不夠也不勉強出頭。”
李鶯半信半疑看他。
法空道:“不要把所有責備都扛在自己的肩膀上,這是一廂情願的想法,別人未必想把責任攤給你吶。”
李鶯笑著搖頭。
法空道:“所以,活得自在一點兒,自私一點兒,也快活一點兒。”
他看得出來李鶯一直以來太緊繃,活得太沉重,覺得太可惜,沒有必要。
她正是如花一般的妙齡,應該無憂無慮,快快樂樂的生活,而不是像現在這樣,深謀遠慮,殺人如麻。
法空笑道:“今晚說的有點兒多了,就言盡於此,告辭了。”
“喝一杯茶吧。”
“……也好。”
兩人坐到桌邊。
李鶯親自沏茶,動作輕柔優雅。
法空靜靜看著沒說話。
小院裡變得寧靜詳和,月光如水,灑落在兩人身上。
李鶯輕呷一口茶,放下茶盞道:“你這話些,我會仔細考慮的。”
法空露出笑容。
李鶯能聽進去最好不過。
她意志堅定,往往是一旦做出決定,勇往直前,所以很難聽進去別人的勸阻。
李鶯道:“我聽到訊息,天海劍派附庸的門派,挑釁你們金剛寺與大雪山宗的附庸宗門,是吧?”
法空頷首。
李鶯道:“你們殺了一批高手?”
“是。”
“你們是決心要跟天海劍派鬥到底了?”
“是我們不得不應戰。”法空搖頭:“他們絕不甘心認輸的,不敢招惹我,便想辦法對付大雪山宗的外圍,從另一個層面上佔得優勢。”
外圍宗門廝殺,不涉及到頂尖高手,所以輪不到自己出手,而天海劍派的高手數量是遙遙領先的。
如果拼損失的話,他們更能撐得住。
他們認為大雪山宗撐不住。
自己武功再強也只是一個人,不能一人對抗一宗,所以賭自己一定會屈服。
“依我看,你們應該主動出手。”李鶯道:“一味的防禦,總是太過示弱。”
法空笑道:“你是唯恐我們打得不激烈吧?”
“如果你們打不過天海劍派,我們可以助你們一臂之力。”
“千萬不要。”
“滅掉天海劍派,符合我們所有的利益吧?”
“沒了天海劍派,我們便壓制不住你們魔宗六道了吧,便是你們魔宗六道第一了吧?”
“你想得太多,”李鶯笑道:“這麼說來,你們即使打,也會有所剋制?如果抱著這般心思,一定會吃大虧。”
法空緩緩點頭。
這話一點兒沒錯。
如果抱著顧全大局的念頭,一定會處處吃虧,你想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