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聽塔園內吆喝聲不絕於耳,還夾雜著叱罵聲,怒吼聲,與從前的歡聲笑語截然不同。
法寧在一旁的菜地裡梳理野草。
即使在寒冷的冬天,菜地仍舊是生機盎然,長得最快的不是菜,而是草。
這些草的生命力原本就強,再有神水,生命力更是強得過份,兩三天便是一茬。
所以法寧一直不得閒,好像每天都在鋤草一般。
塔園的練武場上,明媚的陽光下,周陽周雨及楚靈還有徐青蘿混戰成一團,打得慘烈。
他們可不是玩笑一般的切磋,而是真下死手。
原本是一直切磋打鬧,後來切磋著便覺得不過癮,而且真正廝殺的時候可不是這樣。
於是他們決定下狠手,全力以赴,怎麼狠毒怎麼來,務求將其他人擊傷。
只要殺不死就行。
因為有神水,還有法空的回春咒,再重的傷,只要不是眼睛等致命部位,都能救得回來,迅速恢復。
四方混戰廝殺,最吃虧的是周陽。
法空站到一旁觀瞧,給了周陽一記回春咒外加一記清心咒。
周陽已經受了不輕的傷,被徐青蘿打了一掌在後背,又被周雨打了一掌在胸口,嘴角已經滲血。
他不甘心的怒吼,非要拼一個墊背的,可徐青蘿與楚靈周雨都極滑不溜手,不讓他如願。
他覺得自己這一次被算計了,只差了一點兒就能反算計到徐青蘿,結果還是差了一點兒。
跟這三個狠毒女人廝殺,是要鬥智鬥勇的,不僅僅鬥武功,腦子不夠也要吃虧。
周陽現在已經身經百戰,動手極為講究策略與智慧,變得奸滑許多。
周雨與楚靈都覺得自己變奸滑了,歸根到底就是受徐青蘿的影響,她的歪主意太多,防不勝防。
時間久了,也跟著學壞了。
法空在一旁觀看了一會兒,搖搖頭。
他們狠是狠,毒是毒,就是缺乏一種更高的心境,缺少一種超然感。
這樣就會被侷限在當下的招式中,而不能看到更遠,是被牽著鼻子走而不能牽著對方的鼻子走。
但他也知道,那種超然心境是需要足夠的廝殺經驗,自己有是因為獲取了那麼多的記憶珠,得到了那麼多的廝殺經驗。
而他們還是太年輕。
即使是天才,也需要足夠的磨礪,不打磨的天才就像是未雕琢的美玉,終究還是差了一些。
待他們廝殺結束,來到一旁的桌邊喝神水,努力調整著粗重的喘息,個個都不輕鬆。
“稀客呀。”楚靈看到法空站一旁,哼了一聲。
法空招招手,轉身便走。
楚靈跟著他來到他的院子。
看到法空遞上來一封信,楚靈疑惑的看向他。
法空解釋了來龍去脈。
“唔,三哥的信呀。”楚靈道:“三哥在那邊還好吧?恐怕日子過得不踏實吧?他是天生勞碌命,閒不下來的。”
法空點點頭:“確實很痛苦很掙扎,不過現在好多了,正要讀書呢,你把皇上要逸王爺讀的書拿過來,我會捎過去。”
“行。”楚靈痛快的答應,露出笑容:“和尚,多謝你幫三哥。”
法空搖頭笑笑。。
“那我便去啦。”楚靈轉身便走。
中午過來的時候,她手裡提了一個兩尺見方的箱子,看起來甚是沉重,旁人還以為是珠寶之類。
法空透過心眼觀照裡面,有一半是書,還有一半是奏摺。
他好奇之下,凝神觀瞧這些奏摺。
透過上面的奏摺日期,推算出卻是太祖立國之後議政的奏摺。
年代久遠,儲存得卻完好無損,可能是因為塗以奇異的香藥所致。
他不由的感慨,看來皇帝對逸王確實寄以厚望,竟然拿出這些東西來。
“砰!”楚靈將這木箱放到法空的石桌上,拍拍巴掌,長舒一口氣:“累死我啦。”
法空笑道:“辛苦。”
楚靈身懷魚龍乾坤變,看著苗條婀娜,好像柳枝似的,其實力量之強大遠不是其他男人能比。
她的力氣已然可稱是神力。
這麼一個木箱,對她來說跟一根草棍沒什麼區別。
“父皇說你很不錯。”楚靈道:“就把這些交給三哥吧,還有我的一封信。”
她說著從懷裡掏出來遞過去。
法空剛要伸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