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暗中出力一般，一切都風平浪靜，波瀾不驚。
但是他並不相信這個判斷。
天罡宮有寶物，能擾亂天機。
所以天眼通所見未必便是真的，天罡宮未必不出手，甚至大雲的皇家秘衛未必不出手。
既然知道自己有天眼通，大雲朝廷豈能沒有防備，一旦真要派出皇家秘衛殺自己，一定會佩帶遮掩天機的奇物。
所以，一切小心謹慎為上。
他見吃過早膳，正在藏經閣前的荷池上溜達消食，便見信王楚祥大步流星而來。
法空合什見禮：“王爺。”
楚祥合什，笑道：“大師，我決定將那三十二人全部殺掉，不再留了！”
他搖搖頭道：“這還是上一位府主所留，依我的意思，早就該殺掉他們了，不該留他們多活一天。”
法空點頭。
他只會提醒，卻不會代替做決定，否則就不是恩而是仇了。
楚祥道：“就是可惜了他們身上的東西，他們能活到現在，就是因為他們腦子裡的訊息。”
法空看看他。
楚祥嘿嘿笑道：“大師你看……”
“王爺但說無妨。”法空道。
楚祥道：“大師幫幫忙，把他們腦子裡的東西掏出來，我馬上便殺個乾淨。”
“行。”法空痛快答應。
《佛說三界經》對他至關重要，與《佛說三界經》比起來，這點兒小事不值一提。
“多謝大師。”楚祥大喜過望。
他還以為要磨一磨嘴皮子，法空才會勉強答應，沒想到如此的痛快。
法空道：“王爺，我們一個時辰在天牢見，先把天牢的守衛們撤走。”
“大師不想走漏訊息？”
“最好只有我們兩個知道，……再加上朱霓吧。”
“好。”
——
一個時辰之後，法空出現在神武府的神京天牢內，牢內只有信王楚祥與朱霓。
紫金袈裟在昏暗的天牢裡隱約流轉金芒。
“大師，有勞。”楚祥合什。
法空合什。
朱霓將一疊素箋遞給法空。
法空接過來，迅速的翻看一遍。
“司馬，這是趙金苗。”朱霓指向牢籠裡一個枯瘦的老者，然後淡淡道：“趙金苗，落英神劍與落英劍訣到底藏在哪裡？”
枯瘦老者乾淨利落，相貌清癯，甚至慈眉善目，像是私塾裡的教書先生。
很難想象，就是他一人滅掉了落英劍宗。
趙金苗微微一笑，清高傲岸。
朱霓瞥他一眼，搖搖頭轉身離開，到了旁邊一座牢籠裡，對盤膝而坐的一個英俊青年淡淡道：“範西華，周大人的公子到底是死是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