殺過人後,只有酣暢淋漓之感。”
獨孤夏晴白他一眼。
法空笑道:“我當時殺掉的是一個強敵,千方百計用盡手段才殺掉了他,數次險些死在他手上,緊張恐懼,命懸一線,殺了他後,才徹底安全,怎能不興奮?”
獨孤夏晴想了想,最終搖頭。
她體會不到這種緊張恐懼,所以也體會不到那種酣暢淋漓。
法空道:“如果對方比你強得多,你便不會這麼難受,歸根到底是有憐憫慈悲之心,你這心性,可以去我們大雪山宗當神尼了。”
獨孤夏晴白他一眼:“好吧,是我太過多愁善感了。”
“第一次殺人,每個人的反應都不同的,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異樣反應。”法空道:“慢慢就會過去了,人的情緒便如天上的白雲一樣,是沒辦法持久的,過幾天之後,你想捕捉今天的感覺也沒辦法捉到了。”
“我覺得自己忘不了。”
“絕對記不住的。”
“……行吧。”獨孤夏晴道:“你是高僧,對這些更瞭解,那我現在該怎麼應對?”
法空雙手結印,給了她一道清心咒。
獨孤夏晴所有雜念一下清除,心境便如外面的湖水一般,寧靜詳和,清澈純淨。
獨孤夏晴感嘆的看著他。
法空笑道:“佛咒往往都是對治之法,你這般情形最合用,其效如神。”
“確實其效如神。”獨孤夏晴輕輕點頭。
法空打量她幾眼。
獨孤夏晴道:“沒錯,我修為確實有了精進。”
“那便試試!”法空袖中飛出一道清光,刺向獨孤夏晴。
獨孤夏晴拔劍迎擊。
兩人從小亭裡打到湖上。
明月之下,湖水之上,兩人分分合合,精妙絕倫的劍招連綿不絕,清亮的劍光與月光彷彿融為了一體,讓他們變得隱隱約約如在湖下。
數百招後,兩人歇戰,各有收穫。
法空在四象境上又往前推了一截,眼前宛如又一個天地。
他這是藉助獨孤夏晴的領悟而進,是搭順風車。
如果憑他的領悟與修煉,精進這一截至少需要一年,甚至還要更久。
到了四象境後,他覺得這幾天絲毫沒有寸進,進無可進。
他看著獨孤夏晴,暗自搖頭。
天地便是這麼偏愛一個人。
獨孤夏晴的悟性,尤其在劍法上的悟性太過驚人,自己算是佔了大便宜。
他雙眼深邃,再次看向獨孤夏晴。
獨孤夏晴坦然對視。
片刻後,法空滿意的點點頭:“你這一次殺的可不是一般高手。”
“我知道,是無極門的高手。”
“這位高手的名聲可不小。”法空道:“算是赫赫威名,死在你手上,你這也算是立威了。”
“無極門弟子一定會報仇的。”
“不會。”
“嗯——?”
“此人是無極門頂尖高手之一,死在你手上,你覺得無極門還會有高手前來送死嗎?”
“那他們……”
“君子報仇十年不晚,他們會好好練功,爭取儘快超過你,然後再報仇。”
“那還好……”獨孤夏晴鬆一口氣。
她實在不想對無極門的高手下狠手,可是不下狠手,他們又要殺自己。
著實為難。
法空笑道:“你這一殺,便可以享受平靜日子了,大皇子二皇子都不會過來打擾你。”
獨孤夏晴蹙眉道:“這般高手被我殺了,大皇子損失巨大,真會罷休?”
“他們這些皇子呀……”法空搖頭道:“最是擅長審時度勢,不會逆勢而行,你既然如此之強,又拒絕別人的招攬,他們要做的不是招攬你,而是不得罪你,免得把你推到對方那一邊去。”
獨孤夏晴若有所思。
法空與她又說了一番閒話,看夜色已濃,便告辭離開。
——
第二天清晨,法空醒來之後,在床榻上躺著不想起床,忽然生出了幾分懶意。
在榻上翻了個身,側身躺著。
陽光照在窗紙上,屋內明亮柔和。
後山的鳥雀嘰嘰喳喳,清脆又悅耳,顯得屋裡更加寧靜,更增了他幾分慵懶。
法空懶洋洋的閉上眼,回想著皇帝的詔令。
詔令是讓兩宗的高手前往天海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