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風徐徐拂動法空的紫金袈裟與徐青蘿的碧綠羅衫。
霞光籠罩著他們,把他們渲染成金色。
徐青蘿失望的道:“師父,比想象少得太多了。”
她原本以為,法空開壇講經的訊息一旦傳出去,頓時會引起轟動,人們會競相前來。
就像每個月一次的祈福大典一樣的熱鬧。
可現實卻告訴她想得太多。
前來聽經之人是有,也很熱鬧,可是比起她想象的,只有十之一二而已。
不該吸來這麼多人才對啊。
法空笑道:“不出意料。”
“師父的信眾應該沒這麼少啊。”徐青蘿覺得來的這些聽經之人甚至還不如金剛寺外院的香客人多。
這來得人也忒少了。
法空道:“奉香的未必是喜歡佛法的,世人信佛並不想聽佛法,只想拜一拜佛,求佛祖保佑而已。”
這些信眾們並不關心佛說了什麼,講了什麼道理,自己應該依循什麼道理,而只關心佛祖會不會保佑自己。
信奉佛祖,然後給佛祖奉香,便是為了求得保佑自己。
在他們想來,虔誠信奉然後奉香,便能換取保佑,而不必聽什麼佛法。
佛法知道得再多又有什麼用?
佛家的道理知道得再多,於自己的生活有何益?既不能讓自己掙的錢更多,也不能讓自己成為公侯將相。
有這個時間與精神,還不如讀讀書,或者掙一些錢。
“這倒也是。”徐青蘿嘆口氣。
世人都是如此。
除了那些真正修行佛法的,其餘人還真不關心佛經講什麼,覺得與他們無關。
而真正修行佛法的往往是和尚們。
和尚們修佛法,信眾們誦經拜佛,各行其事,這是大家約定俗成的觀念。
法空微笑:“一步一步來,不必急。”
“師父你不急嗎?”徐青蘿好奇的道。
法空搖頭:“能來這些,已經不少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三三兩兩的灰袍和尚身上。
此時的南天峰的人們,和尚佔了六七成之多,剩下的尋常人只有三四成。
這已經初步達到了他的目的。
他開壇講經的目的j是增加信眾,但並不是爭取普通的信眾,和尚們這才是他的真正目標。
一般的信眾,只需要佛咒便足矣。
開壇講經,爭取的是佛門的影響,獲取的是十方叢林的信眾,他們是極難爭取的。
而他們的信仰之力遠非一般的信眾可及,更重要的是,一旦能拿下他們的信仰,會有更多其他的好處。
他現在的影響力極大,那是在一般的凡俗之眾,而在佛門的影響力卻不夠,畢竟還年輕。
現在也只是剛剛打通一遍一百零八寺,僅僅是大雪山宗內部而已。
想要把影響力傳到其他的寺院,就很難了。
各修各的法,各信各的佛,不會因為他有神通而去信他,他們信自己的佛。
他想試試能不能透過講佛法,以智慧令他們信仰,同時也增強一般信眾的信仰。
信仰的深度決定了每天給他提供的信力多少,神通消耗的便是信力。
所以信力是越多越好。
更重要的是,要建成小西天極樂世界,需要龐大浩瀚的信力,依自己現在的信力恐怕還不夠。
——
人們三三兩兩來到南天峰,看到了一張張蒲團已經擺放到了一塊塊石頭上。
人們便坐到蒲團上,儘量的靠上。
有的身體弱,或者腿腳不利落,便在山腳下,也坐到蒲團上看向上面。
他們相信只要擺上了蒲團的地方,都能聽到法空的講經聲。
時間慢慢流逝,夕陽慢慢靠近西山。
法空忽然出現在南天峰的南天門前。
他跏趺坐在虛空,身穿紫金袈裟,宛如虛空有無形的圓臺託著他一般。
“阿彌陀佛!”他雙掌合什宣一聲佛號,佛號聲響徹整個南天峰上下。
他目光一掃周圍。
南天峰上兩千多人,都感覺法空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臉上,與自己對視了一眼。
伴隨著法空的佛號聲入耳,他們頓時感覺身體一沉,氣息一沉,心倏的靜下來。
心一靜下來,想法跟著變得極快極敏銳。
這一聲佛號便有洗滌身心,淨化身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