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芫嫣然笑道:“大師自己一身神通,何必投靠別人。”
法空道:“這靈龜甲有何妙用?”
“靈龜甲妙用無窮。”孫碧芫道:“尤其是對大師這種通曉天眼通的人來說,更是如此,但到底怎麼用,我卻不知道。”
法空若手握靈龜甲,運起天眼通,看向這靈龜甲。
但見這靈龜甲竟然開始變化,幻為了一面鏡子,裡面清晰呈現出莫名的景像。
法空心思微動。
他在上面看到了自己。
自己站在一座山巔的石頭上,對面是李鶯,兩人正持劍而對,神情冰冷。
法空抬頭看向孫碧芫。
孫碧芫卻什麼也看不到,靈龜甲還只是一塊靈龜甲,只能看到法空低了低頭,然後又看過來,雙眼深邃如海。
她嫣然笑道:“大師可有什麼體悟?”
法空緩緩點頭:“確實是寶物!”
“欽天監裡一共有兩塊靈甲。”孫碧芫道:“監主一直把玩,須臾不捨得放手,現在給了大師你一塊。”
“這個情,貧僧承了。”法空道:“替我給監主道一聲謝吧。”
“那便告辭。”孫碧芫合什一禮。
這靈龜甲乃是上古所傳,代代留在欽天監,如今終於還是被送出去一塊。
從這一方面說,監主是敗家子。
這必是然監主深思熟慮的決定,誰都知道這麼做的壓力,會淪為欽天監的罪人,不知會惹來後代多少年嘲笑與不滿。
一具靈龜甲換來一聲謝,不知道監主到底是佔了便宜還是吃了大虧。
法空合什一禮,孫碧芫轉身輕盈而去。
法空低頭把玩這靈龜甲。
龜殼看著坑坑窪窪,摸上去卻光滑如玉,隱隱有一絲冰涼感覺。
自己在施展天眼通的時候,最大的侷限便是自己看不到自己,只能看到別人。
即使從鏡子裡也看不到自己。
只能一直盯著周圍的人看來看去,從而推斷自己的吉凶。
現在有了這靈龜甲,便徹底解決了這個侷限。
自己能看到自己,心裡便踏實了太多。
只是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卻是三年後的情形,到底是什麼情形?
可惜這靈龜甲不能助自己延長時間,不能看到三年之外,還是隻能看到三年之內的情形。
他想到這裡,再次凝神運足天眼通看過去。
——
山峰之上,法空與李鶯拔劍相對而立,神情冷肅。
凝立半晌,兩人緩緩出劍。
兩道霹靂般電光瞬間撞在一起。
“叮……”兩人各自飛退,在空中駐足,虛空如平地,穩穩站著。
“大師,我們終究要走到這一步嗎?”
“世事無奈,造化弄人,且讓我們分出生死吧。”
“那大師,我會施展全力,不再客氣。”
“請罷。”
……
眼前忽然一黑。
法空皺眉。
竟然再看不到下面的了,好像電腦黑屏一般。
他深吸一口氣,按捺住強烈的好奇,把靈龜甲放回到時輪塔裡。
不管怎樣,得到這他寶物,確實是大賺。
他想了想又掏出來,凝運天眼通,再次看過去。
這一次,他看到了自己與譚秋寒。
——
譚秋寒站在一座山石上,正是南天門前的那塊石頭。
法空紫金袈裟飄飄,正站在他對面。
譚秋寒一襲黃袍,面如冠玉,雙眼炯炯,整個人的氣質又冷又傲,與傅清河的冷冽與淡漠不同,是一種冷傲。
他緩緩拔出劍來,沉聲道:“法空大師,我其實是很佩服你的。”
法空微笑道:“但是沒用,還是要殺死我,是不是?”
“不錯。”譚秋寒嘆息道:“你不該與我們天海劍派做對的。”
“你們天海劍派唯我獨尊,天下無敵?”法空笑道:“容不得別人違逆?”
譚秋寒搖頭:“法空大師你最致命的便是對我們天海劍派缺乏該有的尊重。”
法空道:“天海劍派如今實力雄厚,天下獨尊,無人能及,所以也要獲得相應的敬重,是不是?”
“看來大師你是明白的。”譚秋寒嘆息道:“既然明白,為何還要觸犯呢?逆天下之大勢而行,縱使大師你是神僧,也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