劍法再強也不可能刺殺得了世子,世子身邊的大宗師可能不多,可一旦刺殺了世子,恐怕就會有超多的大宗師圍剿自己。
法空搖頭笑道:“想想也有趣,依你現在的境界,足以橫行一方,是世子巴結你才對,反而變成了你受欺負的。”
“我哪有這麼強。”獨孤夏晴不以為然。
法空道:“看來你並不瞭解你自己到底有多強。”
獨孤夏晴道:“我也跟別人切磋劍法的。”
“卻從沒用過全力。”法空道:“你發現世間的高手沒有一個能比得過你。”
“有,你呀。”
“我不能算。”
“如果不算你的話……”獨孤夏晴蹙眉沉吟。
她最終點點頭:“目前為止,我確實沒見過比我更強的,可我雖然見的人多,但見的世面並不多,一直困於這杏花塢上。”
“為何不多出去走走?”法空道:“去見識一下世間的繁華還有落寞,以及人心之微妙。”
“……算了。”獨孤夏晴搖頭。
法空道:“你其實很強,可以橫壓王府了,對世子嘛,不殺他,教訓他一頓便是。”
獨孤夏晴遲疑。
她從沒想過這麼做,更沒想過以一己之力與王府對上,那與找死無異。
法空看她如此,笑道:“看來你想找公主說情。”
獨孤夏晴點點頭:“公主畢竟是他的姑姑,說話總會管點兒用。”
“也好,可以一試。”法空點頭。
他隨即道:“只是我覺得,依你現在的境界與劍法,不必這般委屈自己,可以活得更揚眉吐氣一點兒。”
獨孤夏晴搖頭。
她不敢苟同。
法空不再多說。
他知道獨孤夏晴沒那麼容易說服,認準了的事,輕易不會改變,選一條路非要走到盡頭才敢罷休。
她不是這般脾氣,也不可能有如今的境界,但正因為這脾氣,所以極難勸服。
與李鶯的脾氣有幾分相似。
——
法空出現在李鶯的小院。
因為想到李鶯,順便過來瞧瞧,有兩天沒過來了。
一輪明月,月光如水。
月光下的李鶯正負手站在小院中央,平靜看著跟前的周天懷與李柱,目光灼灼宛如火焰在輕輕跳躍。
周天懷與李柱皆臉色沉肅。
法空一出現,李鶯便衝兩人擺擺手。
兩人對法空合什一禮,又對李鶯抱拳一禮,退出了小院,輕輕合上院門。
法空打量李鶯。
不用多問,這麼深的夜色裡,她還招呼周天懷與李柱,顯然是有急事。
李鶯勉強露出一個笑容,瑩白瓜子臉露出疲憊神色:“出事了。”
法空以目光投去疑問。
李鶯道:“越擔心什麼,越來什麼,天海劍派的弟子殺了兩個釣月道弟子,釣月道憤而反擊,殺了四個天海劍派弟子,然後天海劍派弟子又殺了十個釣月道弟子,釣月道正準備報復回去,已經通知了五宗。”
法空皺眉:“釣月道這麼硬氣?就一點兒不怕天海劍派?實力差了不少吧。”
“他們覺得天海劍派不足為懼,天海劍派現在被朝廷打壓,還與大雪山宗鬧矛盾,而釣月道身後有其他五道支撐,絕不會袖手旁觀,所以他們就肆無忌憚。”
“他們不是故意拆你的臺吧?”
“應該不是,是天海劍派所動的手。”
“那便是天海劍派出招了。”法空點點頭:“要把魔宗六道扯進來。”
李鶯點點頭,露出疲憊神情。
她在李柱與周天懷跟前表現得很平靜,波瀾不驚,在法空跟前不掩飾自己的虛弱與擔憂。
她一直擔憂的就是這個,可偏偏就發生了這個。
這一刻她感受到了命運的強大與無情,宛如洪水決堤一般,不可阻礙,也無法避開。
自己還不是魔尊,即使是魔尊也沒辦法讓弟子遇害的情況下不報復回去。
民心如水,民心一旦凝聚而做想某一件事,便如身在洪水之中,只能隨波逐流。
“準備如何應付?”法空問。
李鶯嘆道:“如果不管他們,我怕失盡了人心,將來是無望那位子的。”
法空道:“所以你只能站在釣月道一邊對付天海劍派?”
“只能如此了。”李鶯道:“縱使知道是錯的,